而此情此景,奚勒疏已经无心恋战,特别是刚才波图的那声召唤,早已将其百万雄师震得魂飞魄散了。
姚儿口中如同含着棉花条一般,不由得兴致全失,推开奚勒疏起身整理纱袍不说。
奚勒疏顾不上许多,系好腰带,披了裘袍跑了出来。
“怎么了?”
奚勒朝周围看着。
波图见奚勒疏满头大汗,还在整理着衣襟,便猜出了一二。
于是波图将其拉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声色严厉,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郎君心性如此摇摆,我看要坏了大事!”
奚勒疏听后不禁满心羞愧,绷着脸听着波图的批评。
“郎君,成败再此一举,时间紧迫,一旦行事我来垫后,你定要先走才是。”
奚勒疏望着波图,点了点头。
二人说着,又叫来革术拖,只见他撕开马车顶的锦绸,拿出了数根火雷和引线来。
“我听闻南国皇帝日夜操劳,很少回寝宫居住,只待在前宫。我们手中没有舆图,也只能试试看了。”
“嗯,若想伤他性命,恐怕机会渺茫。不过能大闹他一番,回去也好向君上交差了。”
奚勒疏说罢,便揣了火雷,从墙的一侧向前摸着。
三人沿着含章殿东侧的墙体,摸到了前宫和中宫的隔墙底下,此时正逢一队巡逻侍卫走过,三人急忙伏在一旁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待侍卫走过,波图和革术拖在墙底下搭起了人梯,奚勒疏踏着二人的臂膀纵身一跃,爬到了一丈多高的屋顶。
此时的奚勒疏在心里不断的祈祷老天保佑,希望前面就是南国皇帝老儿的居所了。
只见他轻轻掀开一片琉璃瓦,见屋内灯火通明。因为离地面还有些距离,屋子里的声音听得倒不是很真切,不过可以断定,这里面一定有人。
于是将竹筒中的火油顺着洞孔泼到了书架和床帏上,又将火雷安放在房梁处,顺好了引线。
如此,将火雷悉数置在了各处不说。
而后纵身跳了下来。
“世子、君侯,这里有小人就够了,你们速速离去,免得生疑。”
革术拖轻声说道。
奚勒疏和波图二人对视一番,又朝着革术拖点了点头。
革术托这句话轻描淡写,但他心里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吾可保你家中老母衣食无忧。”
“小人......叩谢世子!”
说完,革术拖借着二人的人梯爬上了屋顶,掏出火石和些许火绒,燃起来一小堆火来。
奚勒疏、波图二人见状便快步跑到了永明门,远远望着革术托在屋顶上低身招手,奚勒疏双眼通红。
到了永堂门门口,奚勒疏卯足了劲儿,大喊了一声:“问豪杰,当属好男儿!”
几个巡逻侍卫听到喊声便围了过来,可一个赶车的车夫,又有什么好查验的呢。
勤政堂里,皇帝正在与七殿下和萧辰商讨新政细节,而周开逸、徐修人等人已先一步去了郢州,只因江夏郡收留灾民最多,故而京都来的上官也便在江夏郡府落了脚,至于江州南新蔡郡则另有安排。
“陛下,我听闻江夏萧太守,和南新蔡郡新任太守为人颇为耿直,且性情顽固,我想,若是换了两郡太守,实施新政的阻碍会不会就能减少些呢?”
“呵呵,萧侍郎天真了。南国虽不乏肱骨大臣,可哪一个不是受古制礼法熏陶呢。即便换了别人,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同,况且此二人由陛下再三思量后定夺,当此之时,二郡事务繁杂,断不可没有太守啊。”
七殿下在一旁解释到。
“七弟所言有理,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