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頭聞言笑道:「算你小子識相,走吧,別想著耍花樣,你跑不掉的。」
薛冰馨冷笑道:「道理在我,為什麼要跑!」
那些衙役差點失笑出聲,這小子不會是腦子被驢踢了吧,進了兵馬司的衙門,管你有道理還是沒道理,權勢才是真理,除非你後台比國舅爺硬吧,否則也只有認栽。
周捕頭到底有些見識,見薛冰馨如此淡定,便隱隱生疑了,所以並沒有給薛冰馨和王翠翹上鎖,只是押著兩人帶回東城兵馬司衙門。
吳昆這貨則帶著四名奴僕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越看薛冰馨的背影就越是心癢難耐,瞧瞧這腿這腰這屁股,比女人還要嫵媚誘人,極品啊,本少以往玩過的兔子也不乏俊俏的,但跟眼前這個比起來,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嘿嘿!」吳昆幻想著把薛冰馨弄到手後恣意狎、弄的情景,竟然淫、笑出聲,差點連口水都流出來。
薛冰馨聽到那猥瑣的笑聲,只恨不得轉身把這骯髒的東西給廢了,但衙役手裡有火槍,即便是她也不敢造次,只待到了兵馬司衙門亮明身份,這才讓教他知道厲害。
……
此時皇宮中的上元燈會正到了高潮部份,奉天門外的廣場上擺開了上百桌,君臣們濟濟一堂,一邊飲酒賞月,一邊觀看焰火和花燈,不亦樂乎。
嘉靖這小子喝著美酒佳釀,欣賞著漫天絢麗的焰火和花燈還不過癮,借著幾分酒意站起來大聲吟道:「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現在月有了,燈也有了,豈能無好詩,在座各位並不乏飽讀詩書者,便以上元節為題吟詩作詞如何?誰作得好,朕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文官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武將們則欲哭無淚,但也不敢掃皇上的興,紛紛違心地鼓掌叫好。
吏部尚書方獻夫第一個站了起來,笑道:「臣斗膽獻醜,先來個拋磚引玉吧。」說完便捋了捋稀疏的鬍子吟道:「時逢月正圓,春臨人間羅鼓喧。國泰民安風雨順,四海昇平萬世歡。」
方獻夫這首詩平平無奇,但勝在意頭好,乃不折不扣的馬屁詩,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眾臣子紛紛鼓掌喝彩叫好。
接下來,大臣們紛紛獻上詩詞,大部分都是應景的馬屁詩,徐晉不禁暗暗苦笑,正如兵尚上書伍文定所講,如今朝中多是逢迎上意的諂媚之輩,此話果真不假。
奉承的話誰都愛聽,嘉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明明寫得很爛的詩,嘉靖也聽得津津有味,徐晉卻是索然無味,提不起半點興趣,只是無聊地自斟自飲,要不是今晚的東道主是嘉靖,他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
正感無聊之際,親兵趙大頭卻在一名宮衛的引領下小心翼翼地行了過來,湊到徐晉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不由劍眉一挑,驀地站了起來。
恰巧張璁這時也站了起來,嘉靖哈哈笑道:「巧了,徐卿家和張卿家竟然同時有了佳作,你們誰先來?」
張璁捋須笑道:「北靖王爺詩詞冠絕,若他先來,必然珠玉在前,臣哪裡還敢獻醜,所以還是臣先來吧。」
嘉靖大笑道:「原來張卿家也有怯場的時候,好吧,那便張卿家先來,徐卿家壓軸。」
誰料徐晉卻躬身一禮道:「皇上,臣只是突然腹中不舒服,只怕是吃壞了肚子,得失陪片刻。」
嘉靖愕了一下,繼而笑道:「看來是朕錯了,真正怯場的是徐卿家才是,竟欲借如廁遁逃。」
在場的臣子不由鬨笑起來,徐晉卻不慌不忙地道:「不過是詩詞一首罷了,臣張口就來,皇上且聽:
把酒對青天,今月還同古月圓。合起古人花下問,團團。桂影山河幾萬年。
佳節若為歡,簫鼓春城鬧上元。只有玉樓清似水,仙仙。欲我乘風跨彩鸞。」
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