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賚遜含淚點了點頭,打馬往東南方向倉皇逃去。
山坡上,阿爾斯楞咧嘴露出一絲獰笑,取下強弓迅速搭箭,但見張弓如滿月,錚的一聲大響,箭去如流星,巴圖魯身前那名親兵當場像敗草一般飛起跌落馬下,貫胸而過的長箭把他直接釘在了雪地上,身體折成了「v」形,估計脊柱都被射斷了。
這一箭,威猛如斯,巴圖魯的親兵們都駭得微微騷動起來,巴圖魯本人亦是面露駭之色。
阿爾斯楞掛起了強弓,取下掛在得勝鉤上的狼牙棒,用嗜血的聲音喝道:「殺!」
瞬時掀起一片駭人的風雷,兩千鐵騎從山坡上呼嘯而下,勢如缺堤之洪濤不可擋,大地都為之顫慄!
「勇士們,你們是汗庭的黃金侍衛,拔出戰刀吧,守護大汗,捍衛你們的榮耀吧!」巴圖抽出彎刀奮力一指,身先士卒迎頭沖了上去。
兩千名汗庭護衛大受鼓舞,咆哮著策馬衝鋒,一場慘烈的廝殺隨即拉開了序幕。阿爾斯楞真如一頭威猛無比的雄獅,手中的狼牙棒掄得呼呼生風,嘭的便砸碎了一顆腦袋,打橫一掃,一名汗庭護衛的胸甲當場癟下去,狂噴著鮮血飛上半空,掉下來時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阿爾斯楞左沖右殺,一根狼牙棒大殺四方,碰之者死觸之者殘,如入無人之境,汗庭護衛們都嚇破了膽,紛紛遊走躲避,不敢正纓其鋒,所以阿爾斯楞很快便殺到了巴圖魯的跟前。
阿爾斯楞勒定馬,抹去濺到臉上的鮮血和腦漿,獰笑著盯住巴圖魯道:「巴圖魯,投降吧,效忠俺答汗,老子饒你一命。」
巴圖魯沉聲道:「阿爾斯楞,當初博迪大汗待你不薄,為何要助俺答這個反賊!」
阿爾斯楞不以為然地道:「博迪大汗確待我不薄,但俺答待我更厚,更何況,強者為尊,達賚遜這個懦弱的小屁孩兒有什麼資格當大汗,巴圖魯,別執迷不誤了,投降吧,效忠偉大的俺答汗。」
巴圖魯搖頭斷然道:「巴圖魯這輩子只效忠博迪大汗。」
「愚蠢巴圖魯,那老子便成全你的忠誠吧!」阿爾斯楞猛夾馬腹,狼牙棒向著巴圖魯當頭砸了下去。
巴圖魯揮刀擋架,當的一聲大響,狼牙棒是擋住了,不過巴圖魯的手當場被震裂,鮮血淋漓!
阿爾斯楞撥轉馬頭,再次向巴圖魯殺來,又是一狼牙棒當胸掃去,咣當一聲,巴圖魯手中的刀被掃飛了出去,余勢未歇的狼牙棒擊在他的胸口,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巴圖魯便翻落馬下。
巴圖魯掙扎著試圖站起來,阿爾斯楞已經再次殺了回來,兜頭就是一棒,巴圖魯的腦袋當場像西瓜一般被砸爛,真可謂肝腦塗地,也算是成全了他對博迪大汗的忠義了。
「巴圖魯已死,降者不殺!」阿爾斯楞高舉著血淋淋的狼牙棒厲害大喝。
主將已死,大汗也逃了,那些汗庭侍衛猶豫片刻,陸陸續續放下兵器選擇了投降,畢竟怕死是人的天性!
再說赤魯不花率領一千侍衛,護送著達賚遜姐弟三人往正南邊亡命而逃,正南邊是大明國境,他不傻,俺答想要斬草除根,如果繼續留在韃靼的地盤上,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只有逃到大明去才有一線生機。
達賚遜騎在馬背上急馳,不時回頭張望,可惜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看見巴圖魯追上來。
又跑了半個時辰,戰馬實在跑不動了,畢竟戰馬也是血肉之軀,連續奔跑最多也就維持五六十分鐘,必須放慢速度緩一緩,否則就徹底廢了!
幸好,巴圖魯沒有追上來匯合,阿爾斯楞也沒有追殺上來,大家可以放慢速度讓坐騎歇歇腳,喘口氣兒!
「赤魯不花,我們這是往哪逃?」依薩娜問道,此女長相一般,不過清澈的雙目透著精明。
赤魯不花如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