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头,杜小萌的春风笑脸便僵住了,因为慕斯寒的脸,实在很冷……
“咳咳。”杜小萌故作镇定地放下酒杯,收拾收拾桌上的闲碎,把酒壶茶果都挪到一边,将桌下那个缩小版的棋盘端上桌子。
这棋盘是棕色底座,青墨描盘,看着做工精致质感非常,拿起来却轻巧容易,方便携带。
杜小萌又打开棋盒,拿出黑白两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这棋子倒是分量十足,冰凉滑润的棋身,却不是杜小萌平日常见的瓷石,而是纯粹的白玉和黑玉。放在手心握一会儿,竟还会带上温热的人气。
杜小萌心下一喜,对这副棋喜欢的不得了。左右倒腾,开始两手互下起了五子棋。
“哎呀!左手,你怎么这么笨了!右手的白子都连成三个了,你还充耳不闻闭门造车,简直就是自寻短见嘛!”杜小萌吃饱喝足了,开始自娱自乐,不仅画面丰富,还神情俱佳,声色俱全:“哎哟,右手,你是经不得夸还是怎么的,成天就知道堵人家小左的黑子,还让不让人发展经济啦!”
“咳咳。”
杜小萌闻声一愣,回头见慕斯寒正慵懒地半躺着,右手握着一本书。他旁边的车帘半卷着悬在窗边,车外的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正好吹乱了他耳鬓未束起的墨色发丝。接近晌午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在他丝光面绸的白衣上笼成一簇轻柔的光绒,安详而又美好。
有一个词语叫做般般入画。虽是用来形容女子,但此刻用在慕斯寒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这种美好似乎已经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杜小萌想,如果此刻她有一部相机,或者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画师,她一定会记录下这一刻,然后成画成照,送到展览馆,命名——美人。
观摩棒棒,非分之想
但慕斯寒毕竟不是睡美人,所以即使没有王子深情的拥吻,他也在杜小萌炽热,专注,长达十分钟惊涛骇浪般的注目下,抬起了眼。
在触到杜小萌呆滞的目光后,慕斯寒投给了她一个,仿佛人间四月时,金黄麦穗下暖暖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于是杜小萌也很快回了他一个,三月里杏花探出墙围,娇嫩且热烈的目光。目光在回魂之前,还特地溜到慕斯寒微敞襟口下,露出的那一小片饱满结实的胸膛上溜达了一圈。
若不是慕斯寒抬头看她,她下一步可能就将要从画美人图,进展到人体艺术的描画了。
一块白绸方绢忽然递到杜小萌的面前,慕斯寒目光真挚诚恳,像极了杜小萌小时候幼儿园的保育员,掏心掏肺地规劝她:“偷看也不知道抹嘴,给你,口水都快流到我的卧榻上来了。”
杜小萌:“……”
待杜小萌起伏的心情,平定下来之后,她终于想起了正事。
杜小萌问慕斯寒:“余县之行,你志在齐府。只是我不明白,你挑齐家老二不是更省事?他比老大有野心,也比他擅于交际各方势力。你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最后顺水推舟,事情就能水到渠成,又何必亲自出庄?”
慕斯寒凝着他那对峡谷般深邃的双眼,看了杜小萌一小会儿,忽然笑了,“这些都是祈安告诉你的?这小子,卖起师父来真是半点不遗余力。”
杜小萌不承认也不否认,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默默地让顾祈安背上了黑锅。
略过她的视线,慕斯寒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如安静流动的溪水,不急不缓,轻轻流潺:“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一对兄弟,老大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老二却是自小聪明伶俐能言善道的生意人。有一天老大在祖上留下的耕地上种地的时候,来了一位仙人,于是老大叫来了聪明的老二。仙人告诉他们,他手中有一种种子,播种下去,就能够种出黄金。但条件是,一年只能收播一次,并且要将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