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短发,一脸病态的惨白。
虽然确是美男子,但由于那诡异的气质,会让人觉得根本无法亲近,只余心悸恐惧。
这个人名叫庆天零,他已在这茅山脚下,等了六天。
他在等人,等两个人。
他等了六天,但却不是因为对方迟到。
然后,就在现在,茅山脚下葵兰城里一角的死气被一股剑意豁开。
包含在那剑意里的道势,庆天零再熟悉不过。
所以庆天零笑了出来。
“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为何来的这么早,你的同伴呢?”庆天零笑着,那笑容虽丝毫不媚,但在一个男子的脸上仍显出夺目的妖娆。
来者没有迟疑。
他来得早,他想在这里布下道阵,等待庆天零如约而至,可庆天零竟早到一步。
但他还是没有迟疑。
他遇到这个名叫庆天零的男人,不论如何都不会产生“迟疑”这种情绪,庆天零早就在无数梦魇中,填满他的余生。
“庆天零!!!!”月鸩子?泉千流大喊道,“还我妻子命来!!!!!!”
“你是说婉吗?”庆天零笑着,就像在说什么特别愉快的往事,“我可是记得你们还没有结婚呀。”
泉千流突然从远方消失,出现在庆天零的眼前。
就在刚才,一秒之前,庆天零所说的那些话,那些事,那个人的名字,让泉千流彻骨地悔恨了近三十年。
而刚才,这些透骨刺心的往事竟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庆天零口中说出。
那语言焚烧着泉千流的灵魂。
庆天零一惊,因为以他的双目,竟没有看清泉千流的动作。
来不及了,他没时间念咒,只能一手飞快挡住脸。 。。
泉千流凄厉的剑掌已到。
一声透骨的响声在庆天零的手背爆开,泉千流又出第二掌。
这种剑掌,最开始时候是由泉千流同时将三股剑气凝结再一掌轰出,那是颜瞳若所知道的剑掌。
而现在这每一掌中的剑气已经增加到十七道。
泉千流这一掌却轰空了。
他看到庆天零早在一丈开外。
说来奇怪,庆天零看不清泉千流的动作,按道理说泉千流就该能轻易把握住庆天零的步伐。
但刚才庆天零的身形,泉千流却看不见。
庆天零一手捂着脸,佝偻着身形。
茅山脚下的死气太重,只一丈外泉千流就看不太清,但他勉强看到,庆天零一定是流了血。
事实也是如此,虽不知创口在脸上还是手上,庆天零已经多少年没有在凡间因受伤而流血。
他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狂怒,甜美微笑突然变为可怖的狰狞:
“泉千流!你好大胆!”
泉千流却异常沉稳。
快三十年了,他心中对庆天零的怒火早已沉淀,化为一种坚决。
他在刚才的愤怒之后已变得冷静,思维恢复敏捷。
他从未见过庆天零像这样失态。
那便够了。
泉千流踏着他极度张狂的步伐,飞速向前。
黑途。
用黑色的剑气保护腿部,然后念风行彻疾行于大地的步法,却在泉千流已经舍弃“斩我”之后再次绽放。
没有黑剑,黑色剑气却仍然存在。
而这一次,速度比前次的疾速尤甚!
庆天零看似原地不动,其实足尖轻踏了几下。
他并没有失态,他只是显露出一种伪装,然后用方才的动作悄悄启动他事先布置好的道阵。
缚。
庆天零在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