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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3 / 5)

至没机会过目完全是史实,这也充分说明了“先生”在天国将领心目中的地位。

即使这封书信真的被忠王看见、或者这封不走运落到清廷手里的信没那么巧被戳穿,王韬的命运会不会好一些?看看容闳就知道了:他和干王是故交,后者对他有更深的了解,但所能给予他的不是人尽其材,而只是一个“义”的爵位;他得到曾国藩的赏识和举荐,承担了梦寐以求的幼童赴美使命,结果却仍然是被人掣肘,愤然挂冠。时代仍在歧路中彷徨,个人的命运也很难走出歧路,走出彷徨的怪圈。

面对歧路,很多人选择了改变自己,如干王,他的官高爵显很大程度上,是他牺牲了自己《资政新篇》里许多改造社会的理想,用《钦定敬避字样》等腐朽不堪的东西来迎合他那固执的族兄洪秀全所换来的;再如王克昌,他放弃了自己的喜好,整天抄写一些他所厌恶的无聊文书,以换取一家老小的暂时安宁,从一时看,他们也许是成功的,明智的,但从长远看,他们仍然是失败的,因为歧路彷徨终究是暂时的,上海郊外隆隆的洋炮声告诉人们,新时代就要到来了。

许多一直跟踪这部书的朋友对结尾的突然煞住感到出人意表,然而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洋的结束几乎是必然:这部书写的是“歧路”,歧路既然走到尽头,那么书中人物今后的彷徨,也就非本书所将及的了。

写这部书时适逢生活环境巨变,移民、新的开始,让一切都充满动荡和不定,从某种意义上说,作者本人也处在彷徨的歧路之口,这也自觉不自觉地影响了篇章的流畅性、连贯性,并拉长了写作的时间,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遗憾,也许,这和王韬的坎坷一样,都是人生所必然遇到的无奈吧?

感谢每一个持续关注此书的朋友,你们的关注,是我坚持写完它的重要动力。

陶短房06年1月23日夜

加拿大列志文市

………【第一章】………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这句话不知始于哪朝哪代,出自何人之口,有人说,这是明末名士欧阳直公所言,也有人说,应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南朝梁代,益州别驾刘研和临汝侯萧遒关于蜀人“贪乱乐祸”的一番口角。23Us.com

不过此时尚是西汉文帝年间,距刘研跟萧遒二位打嘴仗的年代,少说也还早个六百五十多年,天下自六国而秦,自秦而项羽,自项羽而汉,自汉而吕后,乱了好几百年,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可蜀中却早已安享了许久的太平日子,吃大米,穿绸帛,优哉游哉,浑不管崎岖数千里蜀道之外长安城里那位“天下共主”,到底是姓嬴还是姓刘,叫“天王”还是叫“皇帝”,这什么格老子的“天下”到底是叫“大秦”,还是“大汉”。

“反正这大汉的皇帝硬是要得,”临邛集市上一间茅柴酒肆里,刚卖了秋粮的农夫杜仲一面咂吧着粗陶碗中淡薄的村酿,一面高声与邻桌摆着龙门阵:“以前我老爹给大秦那个啥子‘始皇帝’纳粮,是十税一,不得了哦,如今呢,三十税一咯!”

“就是就是,”一个外乡口音的汉子插言道:“如今往来关中、荆州,关卡也少了,我们做行商的,便省了多少孝敬钱,日子好过得多了!”

“有大米吃,有整身衣裳穿,还有酒喝,这样的日子哪里找去!”

酒肆老板一面扳指头算着酒帐,一面啧啧地感慨道。

“你懂个甚!”一个长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我听从京城服兵役回来的小子说,前些年有人造反,连太后的亲侄子都反了呢!”

“这些龟儿子吃饱了撑的!”杜仲砰地把酒碗拍在桌上,酒水洒了一桌子:“哪个放着好日子不过,老子头一个跟他没得完!”

话音未落,便听得马铃声响亮,一匹肥壮的青马从街角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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