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呼呼离开后,她也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因为他若无其事的淡然让她觉得自己的热切像笨蛋?还是——突然顿悟他对她没有一丁点的心动,只当她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朋友——噢,不,搞不好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同时想起,如果关毅是笔记的主人,那也代表着他心里有个女孩,爱得很深很沉、无法自拔,那还曾是她一度怜惜、几乎动心的原因呢!
是的,她动心了。
从笔记主人都还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时,就已经深深吸引她,一旦走出迷雾,同时成为现实生活中,还处在半隐晦暧昧、情潮隐隐勾动的男人,她完全没有招架能力,一颗心沦陷得连她都无法自主……
可是啊……这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呢,伤脑筋。
“关毅,我问你哦。”
“嗯。”张口正要吃早餐,她的一句话让他放下吐司,专注地等待聆听。
“你吃啊,不用那么认真啦,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点头,吃起早餐,直到吐司夹蛋吃到只剩三分之一时,她才迟疑地又开口:“关毅,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你还是那么喜欢她吗?”
动作僵住,入口的吐司失去味道,他生硬地咀嚼、吞咽。
骆采菱苦笑,看起来,还是在乎得要命啊……
“那个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哦,假如说有其他的女孩喜欢你,你会考虑接受吗?”毕竟,那段情感的付出,一度让他苦得无法言喻……
“假如?”突然提起这个,只是单纯心血来潮?“既是假设性问题,那我无从回答。”
“那,假设是我呢?”屏息又问。
“……”放下玻璃杯,抬头看她。“不好笑。”
谁跟他开玩笑了!真想拿杯子敲他。
“想一想啊,假设看看嘛,关毅。”
他偏头瞧她,似在思考她异常执着,追问到底的原因。“你到底怎么了,采菱?”她真的很怪,他被搞糊涂了——应该说,他从没懂过她。
骆采菱垮下肩。“算了算了,你当我没问好了。J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心头有种怪怪的感觉。她一向是自信明亮的,笑颜充满朝气,看得让人连心都活了起来……
转身走没几步,又回头。“我车送去保养了,你等会儿可不可以载我去上课?”
他不自觉地点头。“你课上到几点?”
“你也要来载我吗?”
他点头。不然她怎么回家?
凝视她发亮的惊喜笑颜,关毅不晓得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三点,校门口哦!”
他再点头,表示记住了。
骆采菱微笑,心满意足地捧起果汁啜饮。
虽然他通常只会点头或摇头,有时还没反应,但是她知道,她说的事情,他有放在心上,这样就够了,他并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她心知肚明,若坚持要走这条感情路,必然是不对称的,她付出得太多,而他感受得太少,委屈、心酸,是可预见的。然而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公平,尤其是感情的事,如果付出十分,能够换来他一分的回报,她会愿意去试。
她的父亲,虽然鲜少陪伴她,记忆中总是她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四面墙吃饭,但那并不代表他不疼爱她,他只是太忙,生意做得愈大,商场上名气愈响,陪伴女儿均空间就愈小。
但她敬爱这个父亲,他以商场上积极、坚韧的作风教育她,让她深知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坐享其成,只要不违反道德良知,想要什么就必须自己去争取,争取过了,无论成不成功,也能无憾。
于是,她出生在优越的环境,却坚强独立,没被宠成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