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打这姑娘的主意?」说着一提缰绳,硬是将跪坐在地的康浩陵抛在原处,纵马就往山上前行。
一骑跑出数程,已逐渐深入阳光也照不到的原始密林,四周树梢回响着各种怪鸟的长声鸣叫。司倚真感觉露水、蜘蛛网、不知名的小虫子一样一样地落在头上,但她挂心康浩陵,无暇理会,何况也没法伸手去拂,心中只是焦急,叫道:「喂喂,你不能扔下他啊。他穿着北霆门弟子服色,孤身在此,北霆门人见了他,一定识破,要杀死他的!」常居疑道:「你急甚么?你听听后面。」
司倚真不能转头,却听到十数丈外又有马匹穿林奔驰之声隐隐传来,却不是那兵分三路的北霆门人,不禁大喜,道:「他中了你的『冰浸沙』,还能骑马,骑术可也不错。」
常居疑听鸟鸣声中夹杂水流之声,四望一眼,发现左首一道山溪,道:「我有几件事情问你,咱们到那边去。」控缰转了过去,穿林过叶,水声渐大,来到山溪之畔。溪水不宽,但水势甚急,乱石尖锐,若要骑马纵跃而过,仍须冒几分风险。常居疑想了一想,跳下地来,从自己衣襟和袍袖上撕下两幅布,勾在山溪上方的几根树枝上,又甩脱了一只靴子,将靴子塞在溪中乱石的缝隙里,使水流冲之不走;一伸手,拔出了司倚真腰间的木刀,插在溪边地上。接着四下张望,寻到一根老树上的粗大长藤,用力扯了数下,试出长藤相当坚韧。司倚真赞道:「这样布置挺好!」
常居疑也不问她为何看出自己的用心,将她拎下马来,解下了马旁行囊,说道:「我这就要扯藤过溪了,你怕不怕?」司倚真笑道:「我连你都不怕了。」心道:「索性顶嘴顶到底。看来他还不大讨厌我顶嘴,不然早在我喉咙里喂上『冰浸沙』之毒了。」
常居疑一番布置,原是要让北霆门人循迹来此,以为自己和司倚真弃马渡溪,却被溪水冲走。他听了这话,果然没动怒,只冷笑着喃喃道:「这女娃娃贫嘴。」在长藤上牢牢打了几个大结,行囊系在腰间,一手拎着司倚真,双脚踏在结上,有着许多漏洞般的嗓子大喝一声,便往对岸荡了过去。双足踏到地面后,常居疑一手仍抓着长藤,将司倚真放在地下,从靴中拔出一把匕首来,割断了长藤。
那匕首从握柄到锋刃都是钢质,握柄颇细,有着如意形状的剑环,剑身是明暗凹凸相间的流水纹,吞口的流纹图腾特别鲜明;虽然剑身甚窄,但一条粗大虬结的长藤却是应手而断。这武功不高的九十老翁骑马上山、避过康浩陵两剑、拎了个人援藤过溪,司倚真都不以为异,这匕首却让她眼前一亮:「这匕首定然又是他西域那铸炼房的杰作!」但随即想起,大声说道:「喂,你割断了长藤,我朋友怎么过来?怎么找你拿解药?」
常居疑道:「怪了。你品貌不错,他对你关心,是情有可原;他一个歪脸小子,你牵挂他甚么?」司倚真大感不满,道:「是你害得人家歪脸,你还好意思说?」她穴道被点多时,身上血脉渐畅,渐渐能够稍动,却不说破。
岂知常居疑挥出一只鸡爪般的手,立刻便在她颈旁、肩后穴道补上几指,拾起一块石子弹出,又封了她腿上穴道。司倚真心道:「他弹出这石子的劲力,显是内力不足,但他认穴却奇准无比。」常居疑解开她手上绑缚,从行囊里拿出两大块长形烙饼,抛了一块给她,说道:「吃完了还得上路。」
司倚真手上无力,只能勉强拎起面饼,那饼有她五六个巴掌大,酥油香气扑鼻,她食欲大开,喜道:「我从没见过这种胡饼!」她家中富有,师父也曾聘请过擅做胡人料理的厨子,来给她尝鲜,这酥油香气她是很熟悉的。师父年少时曾在长安,当时长安虽已不复盛唐汉胡贸易的荣景,市上仍有不少异国食品,这也是重温旧梦之意。
常居疑看她如获至宝的模样,皱眉说道:「我旧居天竺,今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