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贫瘠,一旦发生水患,轻则土地塌陷,树木断折,重则泥石滚落,房倒屋塌。
要说京都的粮仓倒是不少,有石头津仓、皇城内仓、太仓和东宫仓,但是总的储备粮不过八十万石,而府库中救灾的钱粮已被江南州郡拉走了大半,加之日常用度开销,城防支出等等,现在的仓内已经没多少粮食了。
这会儿就算皇帝有通天的本事,也断断生不出粟米、谷物来。
六殿下如此一举多得之计已经开始奏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接连上表,称江南水患未消,又在会稽等郡故意留几处小县,差人把江水引入村落,营造出受灾的样子,而他自己却终日在吴郡的府邸中逍遥快活不说。
却说皇帝接过了建安王转交临川王的奏折,只见上边写着:
臣弟奉命巡查江南州郡,自知责任重大,故而谨小慎微,万事皆以民生为首要。
然夏秋之交,江南既遇灾洪,臣弟率众亲临会稽、临海各郡,以救民于水患之中。
蒙圣主仁爱,赈施粟米、布麻等物,诸郡百姓方得以续存。
值此之时,灾洪却有反复,臣弟率部奋死御水数十日,以至于物资乏溃、百姓难以度日。
弟遂散尽家财,又得地方臣工、商贾资扶,虽可抵挡一时,却因灾情甚巨,不能遏其根本。
故而江南灾洪,尚需钱粮赈之。
北望圣廷,日夜为盼!
弟,叩首以待!
皇帝看了奏折,心中既感动又着急。
江南和西南都有受灾郡县,而临川王一人在江南奋力赈灾,足可以证明其仁厚爱民的德行了。
如此,不来参加朝议也是有情可原。
可形势如此严峻,顾得了东就顾不上西,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文达。”
“臣在。”
建安王上前低头拱手。
“临川王仁爱有加,为赈灾之事昼夜操劳,你回去告诉他,朕定会再次拨粮援助。”
“臣弟替六殿下和江南百姓叩谢圣恩!”建安王俯身叩拜。
此时萧辰进了东堂殿,见众人都在,便稍稍的立在一旁不说。
“诸位臣工,适才朕接到安成王从湘州送来急报,又接到了临川王从会稽郡发来表文,江南和西南疆域,都有灾洪肆虐,尚书、中书两省应已知晓了。”
“诸位说说吧,有何对策。”
众人一时低头不语。
情况就摆在眼前,这明显是个站队问题。
大家心里都有个算盘,朝廷的钱粮有限,帮了六殿下就帮不了七殿下,而两位殿下都不在场,若是站错了队伍,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朝廷里混了!
暂代中书令的徐修仁,心里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若是处理不周,受难的可是老百姓。
可都火烧眉毛了,却没人站出来出主意。
于是他上前拱手。
“启禀陛下,江南诸郡已于春夏时节遭遇了洪灾,临川王夜以继日修缮河道,朝廷又及时拨发了赈灾钱粮,故而灾情已受到控制。”
“此情况从会稽、临海和永嘉等郡府衙奏折中可知晓,直到盛夏时节,各地农商百业已经恢复如常。”
“今临川王突然奏请赈灾钱粮,恐有不妥。”
堂下的诸位臣工听后多半露出了震惊之色。
徐修仁这是要干嘛?趁临川王不在,他这是要作死吗?
“为稳妥起见,臣以为应着人至受灾各郡实地勘查,若灾情严重,再行就近调动钱粮物资,以作赈灾之用。”
“如此,方为上策,还望陛下准许。”
“徐令如何说得这般含蓄!直接说六殿下谎报灾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