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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3 / 4)

,又有愧于心,倒不曾回过威武城,是以并不曾知道,自谢描描遣了她的随身二侍女回到威武城,其父顾冕大怒,一顿鞭子差点将二女打死,羞惭欲避,爱女难寻,只得修书一封,尽数将秦府聘礼退了回去。谢留芳记挂着谢描描,又遣人去接,却被秦渠眉暗地里打发了,只转告来人,谢描描既已入了紫竹山庄,与之成亲,再无回去的道理。

自此,威武城与紫竹山庄再无婚约。

不过是一句话,已教顾无华喜笑颜开,长呼了一口气,笑叹道:“过去无华莽撞,与庄主多有得罪,一年以来心内总是不安,庄主宽容大德,无华今日在此谢过!”有衣衫轻擦地面之声,定是那女子弯身施礼下去,他并不曾回身,目光只凝聚在那株普陀紫光的花心,那花中间部分有淡淡的晕黄,重重叠叠的粉瓣边缘是浅浅的紫色,许是这花的娇艳悠远之色令他心绪平静,他也只淡淡道:“顾小姐不必多礼!”客气而陌生,似二人之间全无芥蒂。

很久以前,他初次认识威武城主的千金,只觉她高贵美丽,又有男儿飒爽英武之气,又是父亲为他定下的良配,相伴一生亦无憾事。——洞房惊魂一记,新娘弃他而去,那时候他未尝没有愤怒的!

江湖之中固有侠名的秦庄主从不曾想到过,有一天会被未婚妻子抛弃,简直是刻骨的耻辱,一朝一夕之间岂能忘记?

然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当他的目光渐被另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所牵引着,竟然冲淡了那份耻辱,至如今相见,再难寻觅当初的一丝一毫怒气!

他转过身去,目光浅浅掠过面前的女子,虽觉她容色未变,那目光却完完全全的透着股冷意,瞧着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甚而那语气亦是冰寒透顶:“顾小姐请坐!秦某今日单独约见小姐,不过是想询问一些描描的近况,还请顾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某将不胜感激!”

顾无华在他这种冰寒的调子之下,心内暗藏了大劫后的喜悦之情,心内一边庆幸着自己当初悔婚弃逃的选择,一边为谢描描哀悼:谢描描你这小丫头简直是从狼窝入了虎穴,自求多福吧!

却说关斐告辞出来,百无聊赖,生怕再回谷主院内,万一再被谷主揪去陪练,那份辛苦简直无从说起,旁人瞧着他被叶初尘锻炼的鼻青脸肿,定然会以此为荣,倒不如自己寻个清静之地去活动筋骨。这般想着,脚下不停,一径向着练武场而去。

人还未至,早闻得熟悉的刀剑飒鸣之声,倒令他颇为好奇,今日谷中这般热闹,一干闲人应是早早避着谷主围在一处闲聊,哪会有人前来练武场?好奇的沿着树林穿行而过,猛然间钢刀横颈而来,惯性使然,他轻飘飘朝后跃去三尺,停在刀锋伸刃之外,笑睇着对面那张纠结的面孔,嚷嚷道:“谢描描,你别心情不好就学姬副使大人一般,扛把钢刀来砍人,小心嫁不出去!”

不提姬副使还好,一提姬副使,顿教谢描描心火大起,冷冷哼道:“关斐,好歹过得几日,我也是谷主夫人,尊敬些与你并无大的坏处罢!”钢刀抡圆了使劲砍过去,关斐在她盛怒之下倒占了上风,纵腾挪跃,换着法儿的躲避,反倒是他身后花树,一时惨遭肆虐,若是教谷中照料花木的老林头瞧见,又是一番痛心疾首的责问,这老林头年纪渐老,唯爱花木,又是叶西池在世之时手下一员宿将,武功自是不弱,便是连叶初尘都买他几分薄面,似关斐这般在他眼中便被直呼以“猴崽子”,若是落在他手中,可有得苦头吃。

关斐一面后退,一面心中叫苦不迭。只是谢描描腹中今日分明窝着一团火,先时赌气将顾无华推了给秦渠眉做侍女,其实顾无华出身大家,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笨手笨脚,若论起侍候人的工夫,反倒不及小环。究竟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立在秦渠眉央前之时,恍若再世为人,苦辣难辨,四顾无路,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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