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此人内力已有相当火候,恐怕还不弱於己,虽说从行动上看来武功招式太过死板,对敌经验也不足,还练不到临机应变、熟习而流的程度,当真动手连季韶也有把握在三十招内胜他,但若善加锻炼,假以时日,必是天门大敌。
“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
给阴京常提到这个人,季韶微微侧头,似是正测度着阴京常的腹里文章,“我知道制造敌人的内乱是你的拿手绝活,从表面上看来,那个湘园山庄的遗孤与赵平予也确实不和,可是那个赵平予武功差得还远,何况他们那边还有个老成的尚光弘压阵,他“流云剑圣”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要以郑赵两人的嫌隙来挑拨他们,几年内还不大可能吧?”
“没错,那是再过几年的事,只是现在先预备着而已。”
知道自己在场上故意把赵平予的角色突显出来,同时又轻松挫败郑平亚,等於是同时大落他的面子,好让他嫉心更烈,季韶自是看得出来,这点多半也瞒不了尚光弘吧?“那郑平亚确实天资卓着,只是眉宇间不甚开扬,京常的相学虽只有六七分准头,但配合他那时的举动,却可看出个八九成,这人器量不足,有尚光弘压阵时还能保着内部平静,一旦尚光弘去世…哼哼,那时郑赵两人的明争暗斗,可就有得瞧了。”
“想“流云剑圣”尚光弘死那有这么简单?”
虽说是苦笑,但还是好不容易笑了出来,季韶微微地摇了摇头,“除非是你幻影邪尊亲自出手,否则本门中人可没人制得了他的羽翼剑法。”
“这个嘛…”
阴京常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似在考虑着什么,“虽说京常决定离开天门,但在他们看来,京常仍是天门的一份子,我若出手,只会给他们多个上天门兴师问罪的理由而已。不过这事关乎对敌大计…这样好了,我不一定出手,除非…除非我佈下的陷阱弄不死他,才会出手硬干,不过那时候还得要引得他们以为是其他人出手,这倒需要好生琢磨琢磨…”
“喂,你又佈了什么陷阱?”
虽知阴京常这傢伙向来神神秘秘的,老在暗中佈置一些方便本门行事的秘招,便是事后杨乾或自己有所察觉,他也是胡言乱语地打混过去,要从他心里头把秘密掏出来,就算比季韶再厉害的人也要举手投降,不过那日在厅中阴京常的一举一动都牢牢盯在自己眼里,季韶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对尚光弘施了什么邪法,竟这么有把握自己不出手就可以解决他?那可不是别人,而是武功绝不在杨乾之下的尚光弘啊!“别装神秘了,告诉我好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一次是用赵平予作饵,早先佈下的局总算有机会用上…”
阴京常闭上眼,想了一下,又似在注意四周有没有别人在偷听,好半晌才开了口,“师兄你回想一下就明白了,那日赵平予混在搬运“芸萝花”的队伍中偷入本门,竟是无人察觉,他们那时虽在外头筑坛,但以赵平予的内力,我们在厅里的对话,恐怕多半逃不过他的耳朵去。看到他的脸发觉不对劲后我才猜想到,老五…老五要去陆家的行踪之所以泄漏,恐怕也是因为那一次吧…”
“那个时候的事啊…”
闭上了眼,似是在回想当日发生之事,年纪虽已不小,但季韶的记忆力可是天门当中最称高明的,当他仔细凝神回想,那日之事简直像在脑中从头发生过一遍般清楚,“给他听到的事情有…有汉中派的事、“淫杀千里命七天”与雪青仪的事、震慑排帮的事…”
仔细地再想了想,季韶一边在嘴里叨念着,一边大摇其头,“该没其他的了吧?突袭鄱阳三凤,给排帮一个杀鸡儆猴的下马威,顺带和蓝家修好,此事尚光弘那边根本来不及阻止,何况就算因为此事,让他们转往对付蓝家,以蓝元素和蓝元权的武功,合起来都斗不过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