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昏昏欲睡,说话的音调含糊得听不真切。
贺亦晴仰头凝视半阖眼的简禾净,嘴角扯动的弧线融着温暖的眷意,他的声音如同蒲公英一般轻柔飘动着,“我喜欢的人比我大。”
“原来是姐弟恋啊,挺好的。”简禾净意识慢慢飘离。
缓缓地凑到她唇瓣前,一公分间隔着两人暧昧的距离,贺亦晴气息微吐,“姐弟恋你介意么?”
“我没事儿不会姐弟恋的。”近乎进入睡眠状态的简禾净嘟囔地回应。
“啊啊啊啊啊!”三秒钟后,某人的惨叫响彻了简家每一个角落,“贺亦晴,你谋杀啊!”
简妈从屋里杀气腾腾地走出来,她利落地掀去脸上的面膜,横眉怒目地指着简禾净说:“你再鬼叫,老娘就剁了你!”
简妈的气场是无敌的,她的一吼让简禾净抱着手臂忍着眼泪,小媳妇似的躲在了沙发后面不敢吱声。简禾净一边揉着被贺亦晴掐肿的手一边在心中感慨,有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简爸了,她是不是简妈上菜场买菜的时候随手捡回来的……
简禾净的这个年过得不大太平。得罪了简妈的后果自然是惨烈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未来几日内简妈对她暴风雨的洗礼,但她想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贺亦晴。自从那天贺亦晴掐过她以后,他就没再给过她好脸色,好像那天被打成受重伤还被人掐肿胳膊的人是他一样。明明她才是被害人!
贺亦晴会陪变着花样做菜哄简妈高兴,会边学边和简爸下棋,会跟大哥有一聊没一聊地谈新闻,会不时向二姐询问国外的某建筑,就连随时会对他动手动脚的简禾云贺亦晴都会耐心的听他说话,唯独忽略了将他领进家门的人。
简禾净很呕,她原本打算将简妈压迫在她身上的全部反弹到贺亦晴那里去,但现在这个局面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她甚至怀疑臭小子在哪里受欺负后将怨气全部反弹到她身上了。她不懂明明是他掐了她,为什么看起反倒像她卸了他一条胳膊似的。简禾净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同贺亦晴说的每一句话,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说的也是。高三这么忙,的确没时间谈恋爱”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得罪了他?这个问题缠绕着简禾净,就连睡觉都不时说出这样的梦话。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迎来了除夕,围成一桌吃着饭一派和乐融融热热闹闹的景象。只有简禾净郁闷地扒着碗里的饭,时而看看简妈,时而看看贺亦晴,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简家的后院里有一条木制的长廊,小时候简禾净很喜欢一个人坐在上面,白天的时候会看到远处放的风筝,夏天的夜晚会看到微亮的萤火虫。虽然屋外很冷,但简禾净穿着厚厚的大衣习惯性地盘坐在长廊上,每年的除夕她都会坐在这里守岁。天空中不时放着绚烂的烟火,简禾净知道这些烟火将陪伴着她进入新的一年。
“四小姐又出来守岁啊?”简禾云双手环抱斜靠着门框。靠近了看会发现简禾云的唇角有一颗细小的朱砂痣,此刻它正随着勾动的弧度向上耀动着诱惑风情,让人忍不住想上前轻舔。
简禾净望着远处刚刚消逝的烟火,单手托腮懒懒地说:“三少爷又出来陪我啊?”
简家人没有守岁的习惯,简爸简妈很早就睡了,简禾风吃完饭就会去警局,简禾清撑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只有简禾云会陪着简禾净。
简禾云笑着问:“你和那小子吵架了?”
“是没经过吵架的直接冷战。”简禾净对双手吹了口气摩擦着取暖,她苦恼地歪着头说,“我都找不到原因。三哥,你十八岁的时候可不会和简妈这样吧?你和大哥十八岁的时候绝对没有贺亦晴这么怪异别扭。”
“你呀经常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简禾云半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