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偷工厂的东西!”
这可把张温吓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时张温父亲被叫了出来,当面质问解决办法。
张温父亲能有什么办法,“您看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张温父亲苦苦哀求道,着急的六神无主。
“厂里明文规定的事情你们还做,小孩子懂什么,当然不懂什么,肯定就是你教的!你这个老东西。”这个小领导言辞侮辱性极强,一句比一句恶心人。
厂里的所有人该干啥干啥,都不敢过来凑热闹,生怕也被修理一顿。
这时厂长过来了,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
“哎呀呀,人家老张也不容易,别太为难他了,这些个破铜烂铁不值钱,偶尔偷一两块还卖不出几毛钱。”厂长故作老好人说辞,给了张温父亲一丝起死回生的希望。
“您别这么说,偷一次两次事情小,但一直偷下去可就麻烦了,如果这次不严惩,所有人都开始偷了,那咱们工厂不亏大了,所以一定得严惩。”这小领导不屈不挠,也是厂长预料之中,不然也不会有前面老好人般的说辞。
“好吧好吧,那这件事严惩,老张也不容易,那就薪资减半,三个月后恢复正常,也不做什么惩罚,也不送治安局了,各自留个面子,怎么样?”厂长看向小领导。
“行吧,我没意见。”小领导装模作样的答应下来了。
厂长又看向张温父亲。
“能不能,少减一点……”张温父亲试图挽留一点,本来就勉强温饱的薪水,这样下去必然要挨饿的。
“那就让治安局办理吧,我不管了。”厂长态度突然大转变,脸色阴暗下来,这把张温父亲吓得不轻。
“别、别、别……听你的,听你的。”张温父亲连忙答应。
对于学历不高的张温,只能这样妥协,害怕治安局插手,是因为生根在骨子里的奴性。
张温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那天他吓坏了,害怕极了,也心疼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忍受这些,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无数问题困扰在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孩童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平静,本来偏内向的性格,更加沉默寡言。
……
厄运不会独来独往,总是结伴而行。
张温父亲是做体力活的,这些天因为薪资减半,为了省钱当然吃不饱饭,所以常常有气无力,再加上小领导有意无意的刁难,更是精疲力尽。
一日,张温父亲在一次钢管搬运中,腿一软,从屋顶滑落……
那楼下全是钢铁大件废工料,呕吐不平的棱角给张温父亲造成了千疮百洞的伤痕,在医护车还没赶来时就断气了。
张温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现在突然间没有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张温瞬间麻木了,他还有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所有人发生事故时,都正好有个长江七号在身旁,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丧父之痛。
张温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完完全全的悲催人生!
……
厂里决定赡养张温,并给张温包吃包住的待遇,未成年之前不用来工厂工作,但可以拿张温父亲原来一样的薪资作为补偿,成年后可以来工厂工作,薪资是其父亲的1.5倍。
张温接受了,并且未成年之前他也一直在工厂工作。
厂长表面上各种安慰,心里高兴的手舞足蹈,没想到还有这么傻的人。
张温从那天起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他每件事都做到很好,但不说多余的话,他怕短暂快乐会让他忘记仇恨,他必须永远记住这份痛苦!
……
张温已经21岁了,已经在这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