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曛,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可好?”凤漓道。
阿曛心里虽别扭,但想着凤漓刚刚都将心剖给自己看了,也许他紧张木槿有他的道理,自己有何必飞醋漫天呢,知道这人心里的人是自己,就够了。
便笑道,“好啊,一起去看看。殿下,你先起床吧。”
凤漓笑道:“小娘子先起床比较好。”他还不知她的小心思儿么,瞧瞧她那手里,拿的是什么?
若被她骗着先起床,还不被她骗得跌倒在床边啊!
“殿下——”阿曛开始耍赖。她的本性如此,得了便宜,一定要卖乖的。得了寸,不进尺,有点对不起她自己。
“好,孤就先起吧。”凤漓坐了起来,一把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掀了。
一阵凉意吹来,阿曛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青天白日的,她这身子,悉数落入了那人眼中。
羞得多无处躲,只得抱了被子就势一滚,却发现自己早已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她的头发被她刚刚贪玩地编入了他的发中,此时她想滚得远远的,却被他一把拉着发扯了回来。
她原想着看他因发在她的手里,光着跌在她的面前,却不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欲哭无泪。被吃得骨头不剩,还被看光了。这辈子怕是翻不了身。
他却揽了她在怀里,柔柔看着她,“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小娘子可不要再疑为夫的心。”
☆、81
阿曛想过木槿许多种情形,就是没想到木槿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当她随着凤漓走进景春堂时,见到呆呆傻傻坐在窗下,手里把玩着一只白色绒布缝制的小兔玩偶,时不时痴痴傻笑,唇角还不时流着涎水,一月不见,瘦的厉害,整个人苍白得如一张白纸。阿曛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怎么了?”阿曛立在门口,不知进退。
凤漓道:“她自幼心智不全,天生少了一魂一魄,这些年全靠我的琴音养着魂魄,才得以健全。中毒之后,因五府六脏受损过于严重,她体内的一部分魂魄进入了休眠状态,她的心智便又回到了五岁之前。”
“你是说,她现在的心智,停留在五岁之前?”阿曛怔住。
“是。”回答是肯定的。
木槿五岁前是个痴儿,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毒竟让她回到了痴傻的模样,这是她远远没有料到的。
心里不由得心痛起木槿来,好端端的一个少女,尚不足十四岁,因权力之争,成为了赵贵妃的一颗棋子,被下了断肠散,若当时凤漓不是权宜之计,哺她服药,木槿怕是当场就七窍流血而亡。
况且,木槿心里虽不服气凤漓对她好,但木槿也没真的待她如何,就算她查得当时请凶手杀她的钱出自木王府,但没有亲自验证是木槿所为,她也不能随便就冤枉了木槿。
其实说来说去,木槿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跟她一样,爱着凤漓的人。
阿曛走到木槿身边,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仔细替木槿擦掉嘴边的涎水,却见木槿盯着阿曛的一举一动看了良久,却在阿曛正要起身离开时,喊了一句:“姐姐。”
一侧侍候木槿的紫萱听到这一声姐姐,忙向阿曛道:“娘娘,郡主自中秋节中毒之后,今日是第一次开音。之前,她谁也不认识,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肯吃东西,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听紫萱这么一说,阿曛去看凤漓。
凤漓苦笑,“她连我也不认识。”
“她为何喊我姐姐?”
凤漓道:“也许她错把你认作了她的亲姐姐也未知。她有一个大她许多的胞姐,她幼年时便是由这胞姐悉心带大的。”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虽极为同情木槿,但不至于她真能够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