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煦哥儿穿着正好,还是有嫂嫂对我们姐弟两个好,大哥二哥他们两个只知道送写文房四宝,回回写信也只是问读书的事儿。”阿曛看似是埋怨,实则是将王氏对小姑和小叔的体贴入微当着众人的面给大肆夸赞了一番,惹得王氏掩着唇笑,惹得老太太只喊“猴儿”。
老太太见阿曛如此通情达理礼数周全,心中只叹她外祖母将阿曛教得极好,举止行为像极了当年她娘,也是这般贞静温婉,让她越看越爱,就想着护在膝下好好照顾着,却又想起阿曛她们这一辈女儿中,大姑娘和三姑娘嫁得都是极好的,二姑娘是庶出,嫁不了天家,但也嫁入了朝中有头有脸的人为妻,四姑娘也订了亲,就连六姑娘和七姑娘的亲事也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独独这个五姑娘,如今还是个没着落的,不由得又有些怨这孩子有些任性,她前年就让人催了又催,就想着催着她早点儿回到京都,好定下一门亲事,却没想她生生拖到过了十四才回京,眼看这就要及笄了,亲事连一丝眉目也无,不由得又担忧起来。
虽说勋贵出身之女,常常拖到十六岁才成亲也是正常的,但是却都是在十二三岁就将亲事定好了的,只是娘家舍不得女儿早早嫁人,才会留在家长养得久一点。
如今五姑娘的亲事,怕是要早定下来才好。
老太太拉了阿曛和煦哥儿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侧,细细问起姐弟两这些年在潞州的情况。
听到后来,老太太端详着姐弟两,笑道:“不错,姐弟两个气色如此之好,看来这些年你们外祖母家没少疼爱你们。你们是懂事的孩子,替父母在外祖母身边尽了这么多年孝道,你们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为你们感到欣慰的。”
老太太又拉着阿曛,笑着对屋子里一众太太姨娘小姐丫鬟婆子道:“你们都看看,这江南的水就是养人,曛姐儿去潞州的时候,还是个豆芽菜,这今日里回来,她若不喊我一声老祖宗,我还差点以为天上的仙子下凡尘了。”
“老祖宗,”阿曛羞红了脸,抱着老太太的手臂轻轻晃了晃,“哪有这般取笑自家孙女儿的。”
宁国公夫人顾氏笑道:“我看老祖宗可没有取笑曛姐儿的意思,曛姐儿真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连我都看直了眼了。”
宁国公是老太太的长子,老太太虽然还是整个宁国公府的当家人,但早就没有精力顾及琐碎之事,所以实际上还是顾氏在整个宁国公府掌着中馈。宁国公育有三子四女,顾氏一个人就生了三子一女,且不说三个儿子一个个的都早已成人,就连她的女儿,简府嫡长女简敏,早就嫁了当今圣上的长子,如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而宁国公妾氏所生的三个女儿,二姑娘也早已嫁人,四姑娘简雅今年十五岁,已定了亲,七姑娘简灵小阿曛一岁,在京都女学里读书。
顾氏自家女儿待嫁的女儿就一个庶女简灵,按尊卑,庶女根本就不可能嫁入皇家。简家于阿曛这一辈的女儿中,嫡生的就只有她们家大姑娘简敏,二房的三姑娘简淑和这个三房的五姑娘简曛。
简淑也于前年嫁了勋亲王的长子清河王爷为妃,如今简府里未嫁的嫡女,只有五姑娘一个。而阿曛不同,其父又是当朝宰相,不但将来会像她的大姑娘简敏一般,嫁入皇家,还很有可能嫁一个最终能登临宝鼎的人,这可真是简家的宝贝儿。
到了顾氏这般年纪,什么眼色不懂看,什么场面不懂得进退?她有意在自己婆婆面前奉承阿曛,刚刚那番话与其说给婆婆听,不如是说给阿曛听,她在赌阿曛将来入主中宫的那一日,宁国公一家的盛世荣华,全赖阿曛得以延续下去。
顾氏笑盈盈过来,拉了阿曛的手,向厅里的二房夫人柏氏和四房夫人佟氏道:“你们且瞧瞧,都说咱们府里的姑娘家养得水灵,可这最最水灵的,她们还没瞧见过呢,这要是让那群子诰命夫人们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