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低声补充道。
难道是周家的安排?
周家竟然能请动公主府的人?
程二夫人握着手怔怔一刻,猛地一拍几案。
“家长!我们才是娇娘的家长!她一个伯母算哪门子家长!”她喝道,“竟然就自作主张毁了我们娇娘的婚姻大事!”
愤怒,要愤怒,想一想如果是七娘被人毁了好姻缘,她会怎么做?
她会撕烂那人的嘴!跟她拼了命!
“王十娘,我跟你…”程二夫人喊道,起身就往外冲。
吓得几个仆妇忙死命拦住。
“夫人,夫人,问清楚了再做定夺,那秦家的人还没走呢…”
“是啊是啊,看看人家怎么样,如果只是挂着公主府的名号,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家,也沾不到什么好处…”
大家纷纷说道。
对,如今还没问清楚,不可贸然行事。
“快去叫老爷回来!”程二夫人气喘吁吁的喊道。
那个傻儿回来不算什么要紧事,程二老爷回不回来无所谓,但如今关系到更好的结亲人家更大的前程好处,这可就是天大的事。
“就跟他说我就要死了,连夜赶回来。明天必须到家!”
程二夫人赶着仆妇慌里慌张的去了。
仆妇走了,程二夫人到底是坐立不安。
“那秦家的妇人住在哪里?”她问道。
“就在城中悦来居。”仆妇答道。
程二夫人神情变幻一刻,招手让仆妇近前。
“你们去想法子让她们知道咱们的意思…”她低声说道。
仆妇心领神会点点头应声去了。
程二夫人在厅中呆站一刻。
“娇娘呢?”她回过神问道。
“在河边…”仆妇上前答道,手里拿着手炉,“夫人你让我去给送手炉…”
“那你还不快去!”程二夫人竖眉喝道,“冻坏我的娇娘你担当的起吗?”
仆妇慌张的忙应声疾步出去了。
风从河面上袭来,已经落尽的垂柳枝条摇摇摆摆,冬日里也不减妖娆姿态。
“娘子,冷不冷?”半芹问道。
看着河面的程娇娘摇摇头。
“上一次咱们从这桥上过,因为天晚了都没仔细看。”半芹笑着说道。一面也向河里张望。
河水浅浅。冬日里看起来有些浑浊。此时正有几个妇人在河边洗衣,说笑声从河沿下传上来。
“不该有个河的。”程娇娘说道。
半芹没有听清。
“什么?”她问道。
话音才落,就听一旁传来说话声。
“……此卦是好,只是这里不该有河……”
此时她们正穿过一条巷子口。程娇娘和半芹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见巷子里正或蹲或坐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童,聚围在一起,看不清围着的人,只听到有清亮的声音传来出,以及一个竹杆子竖起,其上的花旗随着风摇摇摆摆。
“…… 河倒不必过宅,想来当初是有高人看过,虽然过宅一时子孙兴盛。但却易散福…你以后要是有出息了,切忌第一件事就要把河填了,好了,我给你算卦了,你给我一文钱…”
“我没有钱!”孩童的笑声想起。
“那怎么行?卦不走空…”年轻的男声拔高声音说道。
半芹忍不住笑了。
“娘子。是贼不走空吧?”她笑问道。
程娇娘笑了笑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没钱?没钱你去你家给我拿个炊饼吃也行…”
身后巷子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嬉笑声。
原来是个混吃喝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