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萬一她真的有事在忙,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不識趣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只給她發過去了一則消息,問她在做什麼。
如黎嘉譽所猜測的,許檸現在的確在忙。
房子出售卡在了第一步,房主是白儒林,而白儒林正處在昏迷狀態,按正常來將需要親屬進行代理出售。
現在唯一符合條件的,就是白雪春。
那天在醫院,白雪春的嘴臉他們也都見識過了,許檸覺得事情可操作性不大,她拿著戶口本去居委會諮詢,看有沒有別的解決方法。
n市的房子這些年翻了十幾倍,許檸家那間老破小家屬樓粗略估價都要二百萬,這麼大的數額,萬一中間出了什麼紕漏誰也擔不起,居委會不敢給她隨便應承開先例,於是就勸她再跟她姑姑好好商量商量,畢竟一家人,總不會太心狠。
又給她向上申請了補助,把許檸送出去。
白濛在醫院,許檸把在居委會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他讓許檸先回家,不行再去找白雪春,最多房子賣出去後,給白雪春分得點利益。
那樣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大概會心動。
許檸點點頭,現在什麼都沒有湊錢給爸爸治病重要,她掛斷電話,剛走進樓道,就聽見裡面乒桌球乓地在響,許檸連忙跑上去,就見家裡房門大敞著,白雪春正指使著人在搬動家裡的家具。
「你們在幹什麼?這是我家,請你們出去!」許檸連忙堵住門,沖他們呵斥道,「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工人們遲疑地看向白雪春。
白雪春笑眯眯的,絲毫不怕,走過來摸摸許檸的頭髮,被她用手一把揮開,不惱反笑:「檸檸啊,你看你爸現在這個樣子,你和濛濛都沒有成年,按道理,姑姑是應該替你爸爸照顧你們的。
但是我家裡條件你也是清楚的,兩個吃白飯的實在養不起,所以姑姑就想了個好辦法。
從今天開始,姑姑和姑父就搬到這裡來住,我們原來的房子租出去,這樣能增加一筆開支供咱們生活。」
許檸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會被白雪春這番道貌岸然的話欺騙,住著他們家的房子,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增加收入,真是臉皮夠厚!這間房子是要賣來給爸爸救命的。
「無恥!」許檸狠狠地瞪著她,將她一把推開,目眥欲裂,「你現在馬上滾出去,這是我家,我不允許你住進來!」
「什麼搬進來照顧我們?無非是空手套白狼罷了,你要是不走,我馬上叫警察過來趕你們!」
白雪春表情冷下來:「你報警啊,報警也沒用,姑姑替重病的哥哥照顧兩個孩子是應該的,小孩子不懂事聽人挑唆以為我們是壞人,你猜我們會不會被趕出去?你要是聰明,就乖乖的。」
許檸聽著白雪春無恥的言論一陣啞然,她心頭烈火燎原,卻無處發泄,只能任由這股啞火肆意燃燒,把她整個五臟六腑都燒著了一般,大腦都在嗡嗡作響,又氣又痛,白雪春再次把手伸過來的時候,她狠狠一把拉住咬下去。
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區樓宇,許檸嘗到了血的甜腥味,卻依舊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白雪春撕碎咬爛。
白雪春尖銳的叫聲像一隻受驚的猿猴,她丈夫劉建國聽到聲音後從衛生間跑出來,見到這個場景,他連忙跑過來,狠狠一把將許檸推開。
老舊小區的樓道偏窄,身後就是樓梯扶手,許檸猝不及防的額頭撞在扶手上,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黏膩、猩紅,許檸抬手摸了一把,暈乎乎地看到白雪春胳膊上也是血肉模糊一片,沒覺得疼,只覺得泄憤。
「呵。」她搖搖晃晃扶著樓梯扶手站起來,冷冷一笑,這一笑嚇得對面夫妻倆心頭髮寒。
在裡面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