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今天才有假期,你要說下次的話,那就等我畢業之後吧。」許檸拉住他僵硬的手臂。
黎嘉譽沉默下來,終於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覺得,從他回國開始,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太過完美的夢。
就連昨天去許檸家下聘禮的時候,得到的也是許檸爸爸的祝福,一切都太順利了。
白濛例行的查崗視頻打過來,看起來心情很好,笑嘻嘻問:「許檸今天早飯有沒有好好吃?別讓我操心知道吧,挺好,今天穿得挺漂亮的,要我說你就該趁著年輕多打扮打扮,」他皺眉看了看她周圍的場景,又問,「你這是在哪兒啊,亂糟糟的人這麼多?」
許檸老老實實回答:「吃完了,我在民政局。」
白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民政局所有的職能在他腦子裡過了個遍,最後他聲不成調的,帶著不敢置信地問:「你去辦低保?」
許檸把鏡頭反轉,露出衣冠楚楚的黎嘉譽和「婚姻登記處」五個大字。
視頻里的白濛靜默兩秒鐘,突然發出被掐住了嗓子的尖叫:「許檸!許檸你他媽的在幹什麼!出來!不許!你給我出來!」
黎嘉譽火上澆油,向他揮手招呼,叫:「哥。」好像事情也不是太順利,譬如白濛似乎就不贊同這件事,不過也不重要,只有他一個人不贊同而已。
白濛的尖叫聲更悽厲了。
但是白濛就算叫得再悽厲,也趕不回來了,他跟隨導師外出學習去了。
沒過多一會兒,叫到他們,兩個人先去登記信息,再去拍照。
窗口工作人員緊皺眉頭盯著黎嘉譽的手,提醒:「新郎,新郎手不要抖,你抖得我看不清你寫得什麼了。」
黎嘉譽被她這麼一喊,手更抖了。
工作人員和許檸面面相覷,險些以為新郎有什麼疾病,想詢問一番他們婚檢做沒做。
許檸沖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黎嘉譽手裡的表抽出來,幫他寫,才勉強完成了第一步內容。
這個證領得並不順利。
拍照的時候,攝影師提醒:「新郎,新郎你不要離新娘太近,貼一起了!分開點!!」
宣誓的時候,工作人員小聲提醒:「新郎,新郎聲音可以小一點,不用喊這麼大聲……」
許檸只能看著天花頂,才能讓自己不笑得那麼大聲。
總之黎嘉譽一口氣在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丟光了所有的人。
臨走時候,收到糖的工作人員還打趣:「新郎今天好緊張啊,這麼帥怎麼這麼緊張?」
黎嘉譽羞恥地躲到許檸身後,裝作沒聽見。
今天,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了有個一對非常美麗般配的新人來領證,新郎一臉嚴肅地緊張著。
許檸只有一個上午的時間,領完證中午就拎著一大包喜糖回了學校。
葉陽毫不意外成為了第一梯隊收穫喜糖的人。
他震驚得嘴都合不上。
怎麼會這麼快?
明明確定關係都沒有很長時間啊。
他本來想等學姐和她男朋友分手,自己一定有機會上位的,現在難道只能等二婚了?
葉陽對黎嘉譽的怨念深得像海。
但是面對許檸,他被迫揚起一個牽強的微笑:「學姐,新婚快樂哈。」
震驚的不止葉陽,是所有人。
他們掰著指頭都算不明白,許檸為什麼要在芳齡二十一的年紀走進婚姻的墳墓,真的那麼愛?
黎嘉譽當然也帶了喜糖回公司,甚至都不願意讓李助理沾手,自己一層層挨個工位分發。
員工受寵若驚,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似的。
誰不知道老闆不愛和人接觸,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