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夫人恭敬行礼:“孙儿拜见奶奶。”
接着就抱着胳膊打量了檀月煌一眼。
看得床上人浑身发毛。
他那眼神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是否完好似的,让人不舒服。
檀月煌又想起了与他争斗的少符白。
刚想开口问,就听纯山尧说:“孙儿恭请奶奶移步院内,珝你也来,有你想见的。”
檀月煌厌烦他这样对自己理所应当的叫唤,但他又反抗不了也没辙。
遂只能满腹疑惑地下床跟了出去。
走出殿门,檀月煌站在廊檐柱子旁,警惕地打量院子里三个下人挑着的三石麻布口袋。
那口袋上还有黑红的颜色,不知道是什么,但能闻到极其刺鼻的腥臭。
“那是什么?”
太夫人向纯山尧投去询问的目光。
纯山尧意义不明地狡黠一笑,抬手指挥下人打开袋子。
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打开后被一脚踹倒,苍色龙鳞哗啦啦全倒在了地上。
檀月煌看着这满地如掌大的带血苍色龙鳞,脑子“嗡”一下就炸开了。
他感觉血一瞬间涌上了头顶,脚底发虚,身子就软着靠到了廊柱上。
“你……你把少符白……”
他哑然失声,眼前好似金星闪烁,让他看不清事物。
纯山尧没管他的惊惧,转而对尚不明情况地太夫人说:“奶奶,此乃劫走珝的龙族之鳞,孙儿小施惩戒,其全身鳞片皆在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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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那龙呢?现如何了?”太夫人再问。
“没死,但应该也活不了太久。没了鳞,又在山上。他的身子很快便会被人族甚至妖族找到并分食。即便没有,被风吹成龙干也是必然。”
纯山尧残忍又邪魅地一笑,他漫步到檀月煌身边,抱着胳膊,俯下身子。
在失神的人耳边低声道:“少符白动了他最不该动的人,这是对他的惩罚。就算他这次命大,往后本座也还有手段等着他。”
檀月煌无力苦笑,这哪是惩罚少符白?这分明是在惩罚他檀月煌。
太夫人赞许地看着纯山尧,对他点点头。
但又见失魂落魄的檀月煌,无声地叹息一下,对纯山尧交代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檀月煌的耳朵里响起尖锐的蝉鸣。
他望着有些暗的天空,想着这快入冬的时节,哪里来的蝉?
地上带血的龙鳞落了满地,最小的有花瓣大小;最大比他手掌还大一圈。
檀月煌摇摇晃晃走过去,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天他坐在苍龙头顶的时候。
微风拂过面颊。
檀月煌立马蹲下开始往袋子里捡龙鳞。
一片两片,他徒手去抓那锋利似刀的鳞片,手被划得鲜血长流。
朱雀血滴到龙鳞上结成小小一颗的血晶。
但当血越来越多,苍色的龙鳞便被烧出了黑色。
“不行,不能弄脏了,得赶紧给少符白送去,他没有了鳞的保护会死。有了鳞就好了,少符白会没事的。”
如此想着,他扯过衣襟包着划伤的手,继续往袋子里捡。
此地在一旁侍候的下人见他这样痴狂,心有不忍,可没有纯山尧的指令也不敢上前。
纯山尧抄手站在原地,看着他疯癫的举动也不阻止。
只是心中微微抽痛,好像做错了什么。
可哪步容得他选择,是少符白不由分说抢人在先的。
就在纯山尧头疼檀月煌这徒劳举动的时候,纯姬不知何时窜到了松音殿。
她悄无声息突然窜到纯山尧身边,满目柔情对着他甜甜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