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外面的齊染,他放不下。
他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他不知道為何她一個人出現在這裡,臉色白白的,眼眶卻發著紅,還一直在擤鼻涕。
任淮浪去醫院外面買了些清淡的飯菜,又買了一條暖水袋,一手拎著兩件熱騰騰的東西去大廳找齊染。
看著復返的任淮浪,齊染心裡翻湧,睫毛眨了眨,最終落下眼皮,不看他。
任淮浪坐在她旁邊,將暖水袋放在她腿上。
這是讓她用來暖手的。打點滴的時候,手都會涼,何況這裡還是拉薩。
齊染沒有去拿暖水袋,就任塌在自己腿上放著。
任淮浪見狀,稍抬起她輸液的手,將暖水袋放在下面。
齊染已經凍僵的手指,慢慢恢復知覺。
他又掀開飯的蓋子,說:「齊小姐,吃點東西。」
齊染聞著白米的甜香,胃裡正在叫囂,但她還是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說:「我同事馬上就到。」
「也好。」任淮浪不強迫她,扣上蓋子。
齊染吸了一口余香,充飢了。
還好飛飛和童童來的還算快,否則她難以想像和任淮浪接下來時間的獨處。
飛飛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但看到任淮浪。先是駐足,然後挑眉,嬉笑:「幸好有好心帥哥照顧你,不然我們都要愧疚死了。帥哥你哪的人啊?」
任淮浪看了飛飛一眼,飛飛咽了口唾罵。這冰冷的眼神已經讓他喪失了求知的欲望。
非但如此,任淮浪出口問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回?」,飛飛便老老實實托盤而出:「明天就回,這次來西藏也是個意外,來之前都沒做好準備。」
任淮浪又說了句:「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飛飛拱了拱齊染的肩膀,問:「誰啊?」
齊染:「一個不准你以後再向我提起來的男人。」
飛飛:「……」
可這男的真帥啊,就這樣讓他走了?
怎麼有種幾百萬飛了的感覺?
任淮浪跟一女孩兒說話,被部門主管看見了。部門主管奇怪,問:「誰啊?」
「朋友。」
「在西藏還能遇到朋友?做什麼的?」
查戶口呢?
任淮浪沒答。
部門主管也察覺自己問的有點多了。但只是他這做管理的,在看人方面,直覺很準,兩人間關係不那麼普通。
飛機落地,出了艙門,齊染才感覺到呼吸的暢快。
蕭燃已經到了機場等她。
他工作忙的要命,神龍見首不見尾,能來這兒接她也是奇蹟。
她拉著行李箱走出大廳,他就按響了喇叭。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特別亮眼。
齊染就當做沒看見。她自己的車就停在機場,所以不需要人接。
見她不搭理,蕭燃緊忙從車上下來,小跑幾步,竄到她身旁,接了她手裡的行李箱,又對她身邊的兩個跟班說:「上車。」
飛飛和童童不可置信地愣了愣。
蕭燃說:「我給你們搬箱子?」
「不用,不用。」飛飛和童童連忙擺著手說,「我們自己打車回去。」
他們哪敢讓蕭燃當司機啊。
「你別為難他們了。」齊染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飛飛說,「知道我車在哪兒吧,你倆開我車回家,然後明天再開到公司。」
「好。」飛飛雙手接了車鑰匙,恭敬的目送兩人的車駛出機場。
蕭燃坐在駕駛座上,歪頭看見齊染的左手背上有一塊兒紫紅。
他伸出右手,將她左手攥緊手心,大拇指在那塊兒紫紅上摩挲了幾下,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