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掛念,我很好,不用惦記。」
他說,不用惦記……
之後,她從來沒接到任淮浪的電話,沒關係,那她便就在這座城等他,不報希望的等他,反正他都是要回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他事業穩定,她也要進入高校,獲得穩定且令人羨慕的工作。
她以為一切不負期待,不負等待,可偏偏,齊染出現了。
齊染有什麼?
她有像她一樣幾乎絕望地等待任淮浪八年嗎?她有設身處地地為任淮浪想過嗎?
她沒有吧。
可為什麼,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可以獲得這一切,而且竟然讓任淮浪放棄了前途,放棄了自己的聲名跟著她走。
任淮浪這事兒現在已經被全小區津津樂道,全都在為他唏噓,好好一前途光明的小伙子就這麼走上了歪路。
楊雪晴前兩天在鄰居口中知道這事兒,心都快要死了。她曾為了他有多瘋狂,心就有多疼。
然而,這些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理解,這麼多年的的孤望就這樣靜悄悄地成了泡沫。
傷心的最終只是她自己的。
望著遠走的任淮浪,他甚至看見任淮浪在哄齊染。
是的,齊染心情不太美麗。
任淮浪在自己兜里摸到她冰涼的手,握住,想要給她捂熱的時候,她卻已經脫了手,插回了自己口袋。
「怎麼了?」
「沒什麼。我要是說出來就顯得我太小氣了。」齊染說。
「我跟她真沒什麼,就因為從小家在一小區里,從小認識,但我從來沒有那意思,你也知道的。」任淮浪又把她手拿到自己口袋裡說。
齊染「嗯」著,她知道是知道,但反正她讀高中的時候沒少吃楊雪晴的醋,現在見他跟楊雪晴聊天,還是有點酸。
車開到酒店樓下,任淮潮頭上扣著腦子,手上拎著東西,百無聊賴地踢石子。
任淮潮看過來。將手上東西遞給任淮浪說:「咱媽讓我給你。」
任淮浪看了看,是一張銀行卡。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有空就回來看你。咱們怎麼樣?還生氣呢?」
「還好。我走了。」任淮潮將手抄進口袋裡,壓低了頭,就要走。
「不上去?」任淮浪。
「不去。我不想見她。」任淮潮。
「……」
剛從車上下來的齊染可全都聽見了。
關上車門,任淮潮聞聲回頭,看到齊染就在車上後,表情愕然,溜得更快了。
「他就是害羞。」任淮浪讓她別多想。
齊染彎了彎嘴角。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她覺得自己有點自私。
電梯裡,任淮浪覺出她過於沉默,問:「怎麼了?」
齊染實話實說說:「任淮浪,我其實看的出來,阿姨不高興,潮潮也不太高興,就連昨天我見到那位喬總工也不高興,你的朋友也不高興。大家都不支持你跟我走。」
「沒有,染染,我很高興。」任淮浪低頭看她。
看著她的眸光清澈而堅定,他幾乎是擺出了他的心給她看。
「再說了,你爸也不贊同你跟著我,那你高興嗎?」
「也是。」
這樣看來,還挺平等。
還有,日子是自己過得,管別人指手畫腳呢。
想了想她又說,「去了榆城,如果我的生意做不起來,我們倆的日子可能會一直過得清貧。再嚴重點,可能吃不起飯,可比你在國企工作苦多了,你想過嗎?」
「沒想過。最慘我最起碼也能讓你吃六塊錢的豌豆拌麵。」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