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方才提及的新姨娘了清扬的幸福空间。她望了沈洲一眼;才开口叫人扶起。
“二太太在京休养;这几年你们服侍二老爷辛苦;我代二太太谢你们……”徐氏道。
那年长的两妾忙道:“都是奴等分内之事;实称不上辛苦……”
那年轻的倒是规矩;并不掐尖卖好;只老老实实地站在两人旁边。虽说同为妾室;可这女子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度;与旁边两妾迥然不同。
徐氏活了五十多岁;见惯了世情;哪里瞧不出这女子礼数虽周全;却是隐带傲气;似是目下无尘的性子。如此身份;这样的性子委实也可笑了些。又不是十几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女子难道还不知尊卑贵贱?
不管沈洲为何纳妾;这可人选选的真是不怎么样。
徐氏心下一沉;也不耐烦与几个姨娘寒暄;叫红云送了表礼;便道:“连日赶路;你们也辛苦;下去安置吧……”
那两个年长妾侍忙俯身应了;那年轻女子却是眉头微蹙;望向沈洲。
沈洲摆摆手道:“既是见过了大太太;你们就先下去吧……”
那年轻女子低下头;随着两个年长妾侍退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氏的脸耷拉下来;脸上带了几分怒气:“这个梁氏到底是什么身份?平民小户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小姐气派”
眼见徐氏恼了;沈洲哪里还坐得住;忙站起身来;道:“大嫂;梁氏确实不是百姓家出身……她亡父是成化十一年三甲进士;论起来正是小弟的同年…
徐氏大惊;“腾”地一下坐起;指着沈洲呵斥道:“糊涂纳士人之女为妾都是该忌讳的事;你竟然纳同年之女为妾;名声不想要了?”
她本就上了年岁;惊怒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幸好红云在旁机灵;立时上前搀扶;才没有跌倒。
沈洲涨红了脸;道:“实在是阴错阳差;并非小弟所愿……”
徐氏怒极反笑;道:“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按头不成?你也不是才当官;就不晓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算你想要纳妾;什么样的人寻不得;偏要寻个官家女?”
沈洲满脸羞惭之色;道:“梁氏也是可怜人;下边又有个弟弟读书;父母已故;兄嫂不容;处境实是艰难……”
徐氏冷哼道:“可是填房之女;不为原配兄长所容;无奈之下;得知二叔与梁家的渊源;托人求到二叔名下……”
沈洲闻言;却是一愣;望向徐氏犹豫道:“大嫂已经晓得了?”
徐氏嗤笑道:“这有什么难猜?成化十一年距今已经小三十年;梁老爷在世也是将花甲之龄;梁氏年纪不大;下边还有兄弟;实不像是原嫡子女的年纪
沈洲苦笑道:“倒是让大嫂猜着了……这梁氏确实是梁玉成后妻之女;梁玉成当年是三甲进士;外在山西为知县;因性子耿介;满九年不得升转不说;还得罪上官被罢官去职;就回了南昌老家……他发妻早逝;留下三子;后来又续娶了填房;生下一儿一女……五年前病故……我之前听过他的消息;因逝者已矣;去拜祭过一番后也就撂在一边……今年四月里;有梁玉成生前好友上门;也是有举人功名的;上门求助;我才知梁氏姊弟困境那年长的兄弟三人;不仅不顾没长成的异母兄弟分了全部家产;连梁玉成生前为梁氏预备下的嫁妆也占了;梁玉成早先为梁氏定好的亲事也给搅合了……梁氏生母已逝;六亲无靠;听管家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