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安静的仰靠在座位背上,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格外用劲。车窗外飞闪而过的霓虹灯一明一暗地打在他的脸上,万贵妃看到“脆弱”二字。这个常捉弄她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一面。
唉,就猜到他不能吃辣,她竟然还故意带他去吃麻辣烫。万贵妃你太恶毒了!可是,他干嘛还要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过错该是他自己承担,对吧?
惭愧、不安、挣扎,几种情绪伴着她到达医院。
看着他被推进急诊室,看着他面如死灰地接受检查,看着医生说他因为吃错东西引起急性肠胃炎,看着冰冷的针扎进他的手背,万贵妃陷进深深的自责中,情况似乎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
替他办理住院手续,才发现这家伙随身带着的竟然是法国护照。他不是中国人吗?万贵妃疑惑了一下,又觉得这不关她事,所以很快就把这事抛诸脑后。打电话给绍敏,告诉她今晚可能不回宿舍,再进病房时,他已然入睡。
刚才挂水前他拉了两次,吐了,现在脸色总算恢复了些人气,只是眉头仍然深锁,宽大的掌无力的垂在身边。架子上的输液瓶里,透明的液体正缓慢的滴着,通过小小的管子,注入他的身体内。
小时候她也因急性肠胃炎住过医院,那种痛就像有东西不停地在肚子里钻呀钻,终生难忘。万贵妃可以想像到,他正在承受着一种怎样的苦楚。都怪她,如果不是存了坏心眼,他就不用受这种罪。她扁扁嘴,直想掴自己两巴掌。
“对不起……”轻声地向他道歉,但床上的人没半点反应,她心下更内疚。
拿出手机看看,已经晚上十点多,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垂首察看,才发现他还戴着眼镜。轻轻把那黑框眼镜摘下,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视线再次回到他脸上,原来没有眼镜的掩护,他的样子变得很不一样。
他的眼线狭长,眼角微微上翘。忆起上次他脱下眼镜的一刻,分明就是一双丹凤眼。他的皮肤细白,鼻子高挺,看着有点像混血儿。薄薄的唇笑起来总是坏坏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眼下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阴柔邪恶的气质,他像个迷,不轻易让人猜透。平时戴着眼镜不太注意,现在细看,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不过,她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也没必要对他深入了解,对吧?
熟睡的他突然动了动,嘴角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万贵妃看到他嘴唇干裂,于是到医院药店买了棉棒子,再倒了水,沾湿棉棒,在他的唇上擦了几遍。
撑到十一点多,第一瓶水终于滴完。唤来护士换好针,实在太困,万贵妃终于抵受不住趴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
霍允庭是在半小时后醒来的,当眼睛张开的一刹,他以为自己回到孤独的童年。
霍家是靠做红酒发迹的,霍允庭的祖外公早年到法国读书,在那边的一个葡萄园打工,后来娶了园主的女儿。婚后育得一子;就是霍允庭的外公。外公成年后讨了个华人媳妇,再生了霍允庭的母亲霍晶铃。
霍家人丁单薄,无论他们多努力,最终霍晶铃都只能是独生女。霍允庭的外公极其希望家里生意能后继有人,而且还不忘自己是中国人,遂要求女儿一定要招个华人入赘。霍晶铃从小事业心重,并觉得自己绝不输给男人,可以说压跟不把男人放眼内,所以对于要嫁谁她并不关心。父亲要她找个男人,那就找吧。既然何阮东这个穷学生得到他老人家的赏识,而且也肯入赘,她干脆把心一横,直接跟他结婚算了。
霍允庭出生没多久,正值霍家事业蓬勃发展的时刻,因为无睱教育儿子,霍晶铃便提议把他送回中国,由何阮东的父母照顾。但何阮东的父亲多病,何母一心一意扑在照顾丈夫身上,因而对霍允庭的关心也少了许多。加上霍允庭在法国出生,住了好几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