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一直在沏茶,那么这茶怎么这样冷呢?”说罢挑挑眉,戏谑的看着我,李攸嚷道,“剑门关西……赵,晋王殿下是不是公报私仇?”
赵匡义笑了笑,将剩下半杯已经冷掉的茶喝下,用手指着那张地图说道,“剑门关天险大家都知道,而剑门关西和岷江毗邻,天险之下有又湍流。非李家小公子不可。”
李攸将头上扣着的盔甲拿下,擦擦冒出的汗,忽然来了一句,“晋王殿下刚才叫我副将,我是谁的副将?怎么从一个小小的参将一下子变成了副将?”
赵匡义直直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书房一角,被挂起的一身锈着金线的戎装,“剑门关之战,誓要拿下孟睿,难道我还能把自己撇清不成?”
他眼睛似有若无的看向我,然后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陈信,“原参将陈信!”
陈信不慌不忙转过头,“末将在!”
“升为粮草转运官。领本帅手书,负责协同粮草运营。赐军令一枚,可先斩后奏。”
饶是陈信一直面无表情,这时也被震惊了一下,“元帅,这……”
赵匡义拿着手书和军令,塞在陈信怀中,“从大宋到后蜀,粮草之重要,不言而喻,十万大军万万不能在寒冬断粮。”
陈信握拳行礼,赵匡义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夜已经深了,我关好别间的门窗之后沉沉睡去。赵匡义明日启程之后,不知道李攸的一家会不会带我去真定,若是真的去了,会怎样呢?这样想着,还是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轰隆隆,什么声音?我疑惑的睁开眼,不期想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一双手轻轻捂住我的眼睛,“刺眼,不要睁开。”
我扭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腰酸背痛,不耐烦的动了一下腿,身下的某个动物吃痛,嘶鸣一声,“阿檀似乎比我还想到后蜀去呢。”身后的赵匡义轻笑着说。
我顾不上他的话,环顾四周,无数的旌旗带着风,卷着华丽的赵字迅速的移动着,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看去倍加壮观,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排成行列,潮水一样的推进,“赵匡义!你想把我带到战场上去么?”我怒视着他。
“阿檀昨晚既然听到了,难道不想亲眼目睹?”赵匡义慢慢的说道,“否则,光是听听,哪能满足阿檀的好奇呢?”
………【第五十七章 从军行(上)】………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李攸将我送到真定去?”我反问他,“一军之帅,说出来的话却不足以为凭,那什么让人相信你?”
“阿檀怎么这样死板?”他一弹我的脑袋,我急忙护住,“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以利国家,就是说明战场上形式叵测,哪能以一时之言,一地之言,一人之言置全局不顾呢?”
我冷笑道,“所以你的一时之言只是暂时答应李攸?你能瞒的住他?”他眯着眼,“何须瞒他,带着你,他之后也同意了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你————”
他坦然看着我,“我怎么了?”
“行军打仗哪能带女人。你以为人人都是花木兰?”我伸手向头上扶去,却发现常用的那只檀木镶银四蝶簪不见了,头上的那个发髻也不见了,心中一凉,接着向上摸索,却发现自己戴起了一个简单的冠,随即看向身上,一身男式白布棉袍服帖的裹在身上。
他玩味的看着我的反应,“你现在像是女子么?”
我反手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出口骂到“贼强人!”他捂着胸口,装出一副捧心的娇弱样,“阿檀,你也太狠了……”
我按下熊熊的怒火,接着问道,“现在你们军队到了哪里?”赵匡义踢了一下马腹,大军紧跟其后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的话就在震耳欲聋的罅隙中幽幽传来,“到哪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