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出名的神医欧阳少冥给炎修羽治病,算时间已经有一年了。
炎修羽每天都要做药浴,隔几天欧阳少冥就会给他针灸,每月还要服用三次汤药。
炎修羽偶尔也会说自己能感受到一点儿似痛非痛的异样触觉,可是却从没有像今天那样酌定说出感觉到疼。
为了炎修羽这怪病,炎王爷可算是操碎了心。
炎修羽是遗腹子,出生后没多久,老王妃也去世了,可以说,是炎王爷一手把炎修羽拉扯大的,长兄如父,说的就是炎王爷。
眼见得炎修羽这病要好,炎王爷的欣喜溢于言表。加上炎修羽马上就要过十二岁生辰,炎王爷笑着下令:“传令下去,修羽生辰那天在京里施饭,来的人每人发两个白面馒头,一碗肉菜。”
炎王府要施饭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尽管炎修羽顽劣的名声在京里面很是显著,但那些早就准备好要去吃馒头和肉的平民百姓,都没口子的说着炎修羽的好话。
毕竟炎修羽一没有调戏哪家妻女,二没有霸占了谁家家财,顶多和身边的人口角多些,脾气暴些,但这些都是贵族老爷们圈子里的事儿,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
严清歌也听说了这消息,当她晓得炎王府施饭是因为炎修羽的怪病快好了时,立刻提笔写信给炎修羽,发自内心的恭喜了一番。
炎修羽接到信后,心里百般难言滋味儿。
他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炎王府的人问不出个所以然,但看他只呆在家里,并不出去找事儿,就放任不管了,没人知道他是为了严清歌而不开心。
拿着严清歌送来的信,炎修羽看了放下,放下又拿起再看。信里面字迹、口气都是他很熟悉的,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瞧的那信的边儿都快要磨毛了,才猛的起身,向外跑去,嘴里喊道:“背马,我要去师父家。”
严清歌看见炎修羽的时候,惊喜道:“炎小王爷来了?你不是在家里准备十二岁生辰么,怎么得空啦。”
炎修羽定定看着严清歌的脸,道:“我……你别叫我炎小王爷了。”
“怎么啦?”严清歌不解道。
“你跟师母一样叫我羽哥,或是叫我修羽哥哥都可以。”炎修羽认真道:“我都叫你清歌妹妹了,你还一直叫我炎小王爷。”
严清歌笑弯了眼睛:“是是是!我知道你要过十二岁生辰了,往后就是个大人了,不是什么‘小’王爷!我以后就叫你羽哥好了!”
炎修羽点点头,心中一半儿是海水一半儿是火焰,心情云雾缭绕。他想起那天严清歌看乐轩的眼神就打心眼里难受,可是又如饥似渴的想要和严清歌呆在一起。尤其在她说要叫自己羽哥的时候,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严清歌不知道他心事,只看他面色不太好,叫他进屋去坐,道:“前几天你送来的杨梅很好,只是太多了,大家只吃了半篮子牙就倒了。剩下的杨梅我拿着泡了酒,下个月便能喝了,到时你带两坛回去尝尝,这是我在书里面看来的做法呢。”
炎修羽嗯了一声,问道:“轩哥呢?”
“他在书房读书。”严清歌答道。
“你怎么不去和他一起读书。”炎修羽酸溜溜的问道。
严清歌一愣,然后开心的笑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道:“你看我像不像书呆子。”
她调整了一下眼神,将微微狭长的凤眼眯起来,脸上摆出木讷的呆呆表情,双眼朦胧而又没有焦点的看向前方。
这眼神儿炎修羽太熟悉了,不正是那天她在书房里看乐轩的眼神儿么?
在炎修羽看来,这眼神根本不呆,反倒妩媚的让他热血上涌。
严清歌平时的眼睛是清凌凌、黑白分明的,眼白处甚至带一点婴儿一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