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淡淡立著,沒有再回答。
九微瀾有些鬱悶,又不好當著面再做什麼手腳,只是瞧了法罩中的狐嵐一眼。
狐嵐正好抬起頭來看她,兩人默默對視,然後互相移開了視線。
九微瀾與郁止從地牢出來的時候,司馬成德正等在外面,他瞧了裡頭一眼,但是隔著幾道門,也不清楚那妖獸被安置成什麼模樣,只是道:「就這樣的牢籠,會不會不太安全?從前也有妖獸霍亂人間,甚至能以一妖之力屠殺滿城,需不需要用器具封住他的軀骨?」
「若非修仙法器,只以凡人的器具也封不住它,我看就不必如此麻煩了。」
九微瀾心中燒著一團火,狐嵐是她的元神靈獸,她小心呵護都來不及,居然被玄天宗一群元嬰修士糟蹋成這樣,毛都禿了!
這小比崽子居然還敢封他軀骨?簡直找死!
要不是礙著暫且不好暴露身份,她恨不得一掌就拍死這個司馬成德。
司馬成德只覺得有一道極冷的目光落到他的頭上,但抬頭看去,邊上的謝薇月仙子又只垂著視線,冷冷淡淡的表情。
難道那一瞬間的冷意是錯覺?
「郁止的法罩不知道能困那妖獸多久,恐那妖獸修復了身上的傷勢,萬一突破法罩出來禍害便危險了。」
司馬成德再次言語了一句。
九微瀾瞥了他一眼,意識到這人恐怕有所圖謀,否則沒必要幾次三番試探。
三人返回正廳內,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司馬成德派去宮中稟報的人還沒有回來:「王宮裡規矩多,皇兄又事務繁忙,等到消息回來至少要到傍晚了。我為你們準備了午膳,稍後派人送到你們房中去——都是靈植所燒制。」
司馬成德看似恣肆輕浮,但行為處事卻並非如此。
從玄天宗初次見到他開始到後面三言兩句就引得紫微山之人隨同護送所謂的「封魔符」,再到之後護送結束後所贈予的滿匣子靈石,以及現在準備的靈植午膳,所有安排都是面面俱到。
他對修仙者的世界了解的非常透徹,九微瀾來到朝都至今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在沿途馬車裡所喝的水用得也是靈泉,這些可不是凡人能夠想得到的。
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但這種怪異感暫時又找不到源頭。
「那就多些司馬王爺了。」
返回廂房院落,九微瀾準備藉口回房休息溜去地牢見狐嵐,卻不料被闞澤喚住:「師妹,這司馬王爺有些古怪。」
九微瀾神情一凜,眸子裡掠過一絲驚異,闞澤也察覺了?
「師兄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凡人通常不會用靈泉靈植為食,靈植也並非凡人能輕易尋到之物,但似乎這司馬王爺似乎唾手可得。」
「或許是於滇國早就備好的,畢竟每年他們都要向玄天宗取符。」
「但之前在王宮裡,他送給玄天宗弟子的靈石數目堪比一個小門派一年所需,如此大體量的靈石,可不是凡人能夠擁有的。」
周圍有風拂過院裡的池面,水波漾開圈紋向外綻開。
「嗯。」
九微瀾知道闞澤這句話的意思。
凡人所使用的貨幣與修仙界不同,而且這個界層是很難被打破的。
舉例來說,凡人之間的交易和購買,通常是凡人所需的食物、日常用品、裝飾品等,他們通過特定的貨幣交易形成一個不斷在流動轉換的交易閉環;而修仙者之間的交易更多在於靈丹、法器、臨符等與凡人幾乎毫無瓜葛的東西,所使用的貨幣為靈石。
兩者之間沒有可通行的貨物,自然不可能有交集。
即便於滇國富可敵國,它的貨幣對於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