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坐在这儿,令我有些心烦。”鲨鱼不满地叫嚷起来,“我把油漆洒在墙上,等着它们大叫着把我带走,可那时候,空无一人,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它们去了哪儿?谁知道呢,谁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我就把这张地图送给它。”
“也许,这是张藏宝图。”狐狸把脸凑过来,自顾自说着,“通常来说,是这样。”鲨鱼一面说,一面把这些皱巴巴的纸片塞到狐狸嘴里,它喘不过气,死了,鲨鱼把冷冰冰的它踢到一边去,大笑着爬到街上,街道上看不到什么影子,这多半是个有臭味的地方,老鼠一直跟在它后面,它霍地扭转过身子,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老鼠缩了缩脖子,胆战心惊地说:“您为什么要看我?”“没什么。”“您究竟想要什么?”酒保听了它这话,愈发不耐烦了,“这儿还有许多客人,我不能一直陪着您胡闹,您快点走开吧,好吗?胡子,胡子,胡子着火了,快去把水管拿过来。”“给您,这是您要的贝壳。”“把这些皮夹收好。”“”“”“”“”酒保把珊瑚手里的皮夹打掉了,它急匆匆地弯腰,打算把自己的财产拾起来,稻草人刚好路过这里,它一听到这种吵架似的声音就跳进来,踩住珊瑚的手,不让它离开,它不停咕哝着,稻草人围着房子奔跑,跳到人们的餐桌上,它一上来,人们就把手里的红茶泼到它的脚踝上,它把一张桌子顶在脑袋上,唱着歌离开了,酒保大叫着追出去,珊瑚听到了某种咏叹调,它走到吧台下面,抓住它的脚,不停鼓掌,它嚷道:“由我负责,由我负责,这是我的过错,请您放了我。”“那就快跟我们走吧。”厨房绑住珊瑚的手,推着它向前移动,它在路上与它闲聊:“您今年多大了?”“这与您无关。”“这是我该管的事,请告诉我,好了,到了,您走吧。”珊瑚走掉了,厨房立刻就追上去,打断了它的腿,它把珊瑚扛在肩上,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它说:“真不走运,我们遇到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我的铲子坏了,我的发动机在与我吵架,车子坏了,我们走不掉。”“噢。”“我是一只鸟。”厨房一面说,一面把珊瑚丢了出去,它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很快就落了地,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死了,厨房走过来,蹲下去,它摸了摸珊瑚的鼻子,念叨起来:“还活着,还活着。”它一边说,一边捂住自己的口鼻,它用脑袋顶住井盖,拖着珊瑚走,“我们该去哪儿?”“别问我了!别问我了!”珊瑚怒吼着,“您就当我死了,好吗?”“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救救我!”灰尘插言道,满心以为能引起谁的注意,可厨房和珊瑚都没看到它,它只好接着大叫,把它们的轮胎都吃掉,它们才肯过来。
“您怎么了?您一直大吼大叫,我们的裙子。”
“和你们没关系。”灰尘冷笑起来。
“您回来了,我回来了,让我出去,我在哪里?地板,地板,垃圾桶是我的归宿,我是厨余垃圾!我是最伟大的废品!”它们围着台灯飞来飞去,台灯向前走了几步,台灯向后退了几步,它说道:“我要买这种手机,请您帮我拿出来。”
“这儿不卖手机,快出去!快出去!”“您搞错了,这儿全是手机。”
“没电了。”松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请帮我买些电池回来。”
“我也没钱了,朋友。”地下室骂骂咧咧地叫着,“这些洗衣机,我们被塞进去了,插头在哪儿?您把插头拔了下来,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胡闹,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现在就把盖子掀开,把我们放出来,我们能怎么办?我不知道,朋友,也许洗衣机上有电池,要么就在它的遥控器里,我帮您搞出来吧,您不需要我的帮助,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很多遍了,这些事都和我没关系,我根本就没见过这种型号的电池,您想让我怎么帮你?”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