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人家门前走时,恰好碰到对方也要出门,只隔着帘布,匆匆一瞥,给我留下一些印象。
巴卫不清楚我的具体意思,他只能依照自己的感觉,回答道“天生厄难,命不由衷。”
那王府上,久久挥之不去的邪祟晦气,让我想到,早年有个传闻说是王朝破南国时毁去国运,却在国王座椅下发现了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狼。
此兽两眼异色,一只玄黄,一只绀青。派去歼灭南国的将军见着着实神奇,随带回京都,献与陛下。
而奇怪的是,在进京那天,老狼离奇病逝,而不久之后,皇后诞下两子,皆为男胎。
想到这个,再去看那公侯府时,心境大不一样。具体是不是妖胎,还得是当面见了才能下定论,但我一介布衣,况且还来路不明,过去不合适。
将此事暂时搁置脑后,我与巴卫继续前往不远处外的将军府邸。
路过酒肆,听见别人小声议论起昨晚的事情,说,延康坊内谢四酒家藏有贼人,官兵得到消息,连夜派人去端。酒肆里有密道直通河渠,让逃了几人,分别是往西,往北。
我听了个大概,自顾自笑了起来。“昨夜城中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巴卫见我有谈兴,于是主动问道“为何?”
“人间事,除了利弊驱使外,尚有情义道德在。昨晚,奸贼暴乱,而官兵却在路上逮到两位私奔的青楼女子。”似乎是想到巴卫那年代也没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只能解释道。
“这种事情其实古已有之,据我知道的,便曾有一先皇妃子私通奴婢,每每令婢女着男装,共起卧。不过嘛,照我说还是阴阳失调,不然相补怎还得是有先后之别呢?”
许是我说的有点太超纲,巴卫眉头一点点皱起,他那贫瘠的见识里,果然还是难以消化这等知识。
我也不难为他了,只岔开话题,往别处引去。路上,骑马从坊间穿行,抬头看天,见是未时于是我道“一般而言,午餐过后,人都是要歇息的,但今日,大概率这将军不在府内,我们过去恐要扑空。”
巴卫点点头,昨晚事发突然,将军虽说大小事宜不必亲自费心,但保不齐这位是个闲不住的主。
“所以,我们应该先摸清楚他的行动规律。”巴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打了个响指,示意他的言论正是我所想。于是,不急着赶路,而是找了个就近的凉亭坐下。
店小二来了忙问“二位客官,需要来点什么?”
我从怀中摸出一块玉扳指,这是之前酒桌上见别人落下我顺手摸过来,如今在那小二面前晃了晃,见他似是不解,于是说“问你些事,答的好,这就是你的。”
见我出手阔绰,那小二也很懂似的,回头看了看我眼瞅的方向,低笑道“客人可是来询问那处的?”
他所说的,和我所看的方向一致。感情,你这开在将军府门口的茶铺是专门卖这些个小道消息的点。
那小二将茶水给我们满上,他小声道“小的这里平日只做些官爷的差事,往里的消息可答不上来。”
我笑着将手反扣在桌上,眼神瞥了眼不远处的守卫,脸上不动声色的询问道“昨晚至今,这里都进出过哪些人?”
那小二没回头,只装作继续忙活的样子,道“昨个夜里不晓得,但今早除了零星一点守在门口的那几个外,辰时府尹那边来了一队人,待不多时便走了,巳时穆将军也带队返回。”
对于这个回答我很满意,将扣着的手一弹,那圆乎乎的扳指滴溜溜顺着桌子滚到小二手边。
那贼兮兮的小子笑着接过,他客气道“我再去给二位爷上些好茶来。”
简单应付了下这位心术不正的店家,既然知道这穆将军此时就在府中,那么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