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哪有什么内情。近年来我没能亲自到东府城巡查,皆因信任宏达罢了。”
“不过根据康长明前几日奏报,东府城内光是霉烂麸糠、粟米就有四十余万斛。”
“陈米压着新米,仓内早已放不下了!”
“‘仓内养硕鼠,洛口埋尸骨’。”
七殿下听后一愣,这样的童谣怎么能传到皇帝这了?
“怎么?你没听过这句童谣吗?”
七殿下急忙笑了笑:“童言无忌,皇兄又何必当真呢。”
说话间,二人扶着围栏继续走着,无意间朝下面的青石地面瞧了瞧,只见绿草青青,浅浅的草丛中时不时的爬过几个甲虫来。
“你瞧”
皇帝抖着宽袖指了指。
“这石缝之中已有春意焕发,好一番生机啊!”
“看来朝廷里也该换一换天地了”
皇帝说完,背着手进了勤政堂。
相比于北徐有了粮草接济,士气大增,雍州筑阳城的形势就没那么乐观了。
易琼心里虽不爽快,但终究还得奉令行事,于是骑着马出了城门,向西北方向进发,赶赴蔡阳郡。
送行的柳氏父子俩刚刚进城,便有将士来报。
“启禀刺史,西面郊外有大批敌军奔来!”
“什么?”
于是二人急忙跑到城墙上,朝西边望着。
只见尘土飞扬,一片拔树撼山之势。
西南、正西甚至西北方向都有敌军的大旗。
而筑阳城墙被砸破的几个洞刚刚修葺完毕,连泥土都没干透,这易琼刚走,索虏便掩杀过来了,也真是时候。
“父亲,易琼出城方向既是西北,恐怕他凶多吉少啊!”
柳庆远摇了摇头。
“生死由命,希望他能逃过此劫吧!”
“世华先生何在?”
柳庆远高声唤道。
“刺史唤我?”
一位三十多岁书生模样的人快步上前,低头拱手。
“先生免礼。”
柳庆远扬手示意。
“你也看到了,敌军已杀将过来,先生可否为我观测
一番,今日是何征兆啊?”
庾世华背着手,抬头张望了许久。
而后点了点头。
“未正之时,必有骤风至此。”
“刺史还需备足火矢,以应敌军!”
“哦?先生此言当真?”
“大战在即,在下不敢妄言!”
柳庆远听后捋了捋胡须。
“快去按先生所言准备!”
“得令!”
“记得再备些火油,待敌军临近城墙之时,以油烧之!”
“不必了!”
庾世华朗声说了句,而后再次上前拱手。
“先生还有事?”
柳庆远回身看了看他。
“刺史有所不知,骤风之后必有大难!”
“那火矢若用得当,可破敌军十之三四。”
“那火矢之后,该当如何?”
父子二人愣着眼,很是不解。
“恕在下直言,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若刺史能听我一言,待敌军挣扎于火海之时,我军
可悉数躲避于各处。”
柳庆远听后皱了皱眉头,哪有那么厉害的天象,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有人如此卜象的。
要不是寡不敌众,今日也不会问他这一嘴。
要知道,这就等同于把全军将士的性命都压在了庾世华的预测上了,定要有些决心才行。
柳元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