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摆着衣服,这些衣服围着火柴团团转,等温度合适了,这些衣服也就熟了,这些火柴一同蹲下来,那烟雾在它们脑袋上飘散着,其中有个火柴说话了,它说,谁把这儿锁住了?没谁愿意回应它,这样做,它立刻就成了笑话,它似乎并不气馁,它持续不断地问着,谁把这儿锁住了,谁把这儿锁住了,终于,终于有其他火柴回话了,往往是冷嘲热讽,也有同情心泛滥的同类,它们都觉得这根火柴发疯了,可它却一定要出去,它说,这些衣服要坏掉了,它们不该这样干,这些衣服不是它们的,它们不能把这些衣服挪过来,它们得把这些锁打开,可我们该如何打开锁呢?它们有了分歧,这把锁可并不容易打开,这把锁可是在门上结结实实地挂着呢,它们多半打不开锁,更何况现在还因开锁的方法而产生了争议,它们很快就觉得浑身发冷了,似乎那些火焰吸收走了它们的温度,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把脑袋低下去,它们很快就都不说话了,“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有根火柴吼叫道,我回答它:“不用,我们再等等吧,我们迟早能出去,我听到敲门声了,我听到炸裂声了,这表示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我们迟早会打开这扇门走到外面去,我们迟早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我们能看到河流吗?我们能把自己脑袋上的火焰浇灭吗?我看到河流了,就在那儿,都跟着我过来,都跟着我去看,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它的脖子在惨叫,我们就在盘子里,我们的皮肤不住地发痒,这并不是初次见面,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看到这把锁了。”火柴高叫起来,“我看到这把锁了,我们都看到这把锁了。”它们欢呼着,我也急忙跟上它们的脚步,我们的呼声会把这些衣服浇灭,这是我们身上的衣服,我们记不清自己的样子了,可我们还牢记着自己的衣服,它就是我们的脸,这儿是我们的广场,我们到了,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车门很好开,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帽子和司机都在我后面,我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司机,我说,你为何也要跟过来?它说,我们还没付钱,好吧,这是很自然的,那就让它跟着吧,我没回话,帽子会让它跟上的,如果它迷路了,那就让帽子把它带过来,可如果帽子也迷路了呢?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说,这些事不是我策划的,怪不到我头上,有谁能证实吗?有谁能证实吗?我能,我能,帽子急忙走过来,它说道:“我能为你证实,这是我的亲信告诉我的事,没有谁比我更信得过它们了,它们的素养不必怀疑,它们的勇气值得我们尊敬,还有谁比它们更可靠呢?”“我记起来了!”司机突然把它打断了,它开开心心地跳过来,“我全记起来了,你们把钱付给我了,可是我把钱忘在了工厂里,你们陪我一起去吧。”“那就走吧。”写到这儿,你把笔丢了下来,你很累了,你想不出来它们为何要到工厂去,你得想出个很合理的理由,比如工厂里的袜子,你的袜子不会说话,你得多想想办法让它说话,等到它们走进工厂了,你的袜子一定能说话,可是,必须要是个能令袜子信服的理由,你的袜子很苛刻,它不会轻易放过你,它可真是位严师,对吧?你笑着摇了摇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走到房间外面,外面的家伙们都闭紧了嘴,就等着你发出声音呢,你说:“都回去吧,就到这儿了。”它们如蒙大赦,作鸟兽散,你叹着气蹲下来,你本以为能有个懂事的家伙留下来拍拍你的脑袋,可谁也没留下,算了,算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停地安慰自己,它们的袜子都会说话,它们理解不了你的焦急,向它们寻求帮助是没什么用的,你觉得房间里很吵,你大吼道:“行了,别说话了,等会儿再说话!”或许你可以问问它们,你之前还没问过它们,这次就试试吧,你开口了,你问它们,它们该如何去工厂呢?它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它们说得太乱了,说得你头疼,它们嘴里跳出来好几只会飞的东西,全都在房间上空飞来飞去,就没有正确答案吗?你得找个办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