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翌神情流露出一丝焦切,碍于那名官员在场,不好表现出来。
跟他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程,封阳翌便借口自己还有点事,让他先走。
那名官员含笑一声,拱了拱手笑道:“如此我先离去了。”
封阳翌点了点头,然后提脚朝清德堂的大厅走去。
那名下人去请了凌向月进来:“夫人,丞相有请,请随小的来。”
凌向月颔首,跟在那名下人的身后,青竹左顾右盼的紧随其后。
府衙内的一切都显得庄重而肃穆,没有人大声喧哗,更没有人冒冒失失的急冲着脚步。
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小姐,好紧张,奴婢还是第一次来我朝丞相办公的地方。”青竹在她身旁小声的说道。
这里无论是抄手妙廊,还是地面,院墙,盆栽,都显得大气而干净整洁,不容人侵犯一丝的污物。
走在这一点弃物也没有的青石砖路面上,台阶上,她都担心自己鞋底的灰尘侮辱了丞相的府衙。
凌向月看她一眼,面色镇定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
青竹无语,小姐去哪里一般都带上她,她自然知晓她也是第一次来。
可是看小姐好似很熟悉的样子,可真会撑表面功夫呵。
终于快到大厅,从旁边的大柱子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
凌向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定眼看去,才发现那人是神采飞扬的封阳翌。
“哈,月书,你怎么上这里来了?”封阳翌穿着宽大的官府,头戴官帽,十分正式,脸上炫目的笑容与他稳重的装扮实是有些不搭。
那下人躬身行了个礼:“封大人。”语气虽是平淡的,面色却有些为难。
丞相大人可能已经朝大厅的方向来了,若是人到了凌夫人还未到,恐不礼貌。
封阳翌斜斜的睨了一眼那下人,不甚在乎的继续对凌向月说道:“月书,上次靖王那件事——”
凌向月没好气的打断他:“你明知道我与他见面不妥你还让人堵了我马车,走开,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上次那件事她的确是有些生气,尤其是后面听木槿说原来那天找事的就是靖王,那几名官员因为对皇室不敬,都被抄了家斩首。
因为这几名官员是依附在世族上的寄生虫,所以易水天闵砍了也不心疼,反而很解气。
对世族来说亦是不痛不痒。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
朝廷好些官员对皇上生出了不满,频频有大臣向皇上建议:“吾皇是真龙天子,且可去春意楼那等污秽的地方——”
又是有损国体,龙体,不成体统之类的,让一干支持易水天闵的大臣起了倒戈之意。
这还只是一件小事引发的导火索,原本早就想倒戈相向的官员暗中筹备,思量,踌躇着该怎么样才能选一个正确的队伍。
做官不难,关键在于站好队伍。
一旦站错,可就是血雨腥风。
相反,站对了,前程无忧。
想想,若是那天靖王的人找到她们的包厢,硬是闯入进来,被萧奕澈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误会她呢。
封阳翌眼睛亮亮的,尤其是古铜色的肌肤,衬得眼睛越发的黑亮。
“这么说,月书还是将我当朋友了?”他委屈的撅了一下嘴,眼里带了三分笑意,活脱脱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凌向月跺跺脚,城墙有多厚,此人面皮就有多厚,无意在这种庄严的地方与他说笑。
凌向月绕过他就朝前走去,嘴里还对那名下人赌气的飘出一句:“将此人赶走。”
那下人咧了咧嘴,要笑不笑的,看着有些滑稽,面上严肃认真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