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奇和马鸣一听樊楼的酒菜这么贵,有心不在这里吃,但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只好和小二点了下等饭食。小二立时拿笔记了,又问要什么酒,二人都说不喝酒。小二刚要转身走,马鸣拦住他问道:“我问你,你们这上等饭食都有什么菜?,中等饭食都有什么菜?下等饭食又都有什么菜?”
小二道:“上等饭食是两海碗,两旋子,六大碗,四中碗,还有八个碟子。无非是些鸡鸭鱼肉鱼翅海参之类,但保证您吃了还想吃。中等饭食嘛,是一海碗,一旋子,四大碗,四中碗,另有四个碟子,虽然没有上等饭食山珍海味那样齐全,但也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让您吃到。至于二位客官点的饭食则是两大碗,两中碗,外加两个碟子,虽然都是些普通的蔬菜肉食,但一样有色有香。”
小二说完见没了吩咐,转身走了。见小二走了,二人正感慨议论着樊楼的物价贵,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引着两个浓妆艳服的女子从他们桌旁经过,去了对面的桌子。对面桌子的客人拿出几文钱给了男孩子,男孩子接过钱眉开眼笑地走了。再看那两个艳妆的女子到了桌旁,朝座上的几个客人道了三个万福,然后就伊伊呀呀地唱了起来。
马鸣见那边唱了起来,酒客们听得高兴,就对苏雪奇说:“以前看鲁智深因为一个卖唱女拳打镇关西惹出了人命,现在看来,这个时代卖唱之风还真是昌盛。”
苏雪奇马上接道:“我对这段印象特别深,因为我上中学那会儿,这一段选进了语文书里,我还记得那个卖唱女和他父母一起去投亲,没想到亲戚搬走了。亲没投成,母亲反倒得病死了,剩下他父女二人没了着落,当地的财主镇关西就使了个诈,三千贯“虚钱实契”把女孩子就带回了家。可是镇关西的大老婆容不下她,三个月就把她赶出了门,还托了店主追要那三千贯卖身钱。没办法这父女二人才到酒楼上去卖唱还债赚盘缠,也才有了鲁智深路见不平出拳打死了镇关西的事情。”
“苏姐记性真好,还记得三千贯卖身价。”马鸣笑道。
“是啊,小时候看的东西记得就是牢。话说回来了,三千贯都可以买走一个人的自由了,我们今天这顿饭可就两千贯了。”苏雪奇也笑着说。
“可不是嘛。”马鸣回道。
正说着,就见又过来一位“小二”,左手拿着几只碗,右手自肩至手密密摞着十几二十只碗,走到各桌依次放下。等来到苏雪奇他们这桌时,已经只剩下他们点的四个碗了。这样的上菜法如同耍杂技一般,虽然苏雪奇和马鸣前几天在宋州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如今在京城,感觉这布菜之人的技术仿佛比宋州的更胜一筹。而且他们没想到这樊楼里的分工这样细,各有所司,决不交叉。
(六)红衣高髻绿眉女人
马鸣很喜欢吃樊楼的菜。桌上这四个碗里,与其说是菜,倒不如说是汤,但是汤的味道与2010年的北京或别的城市里吃到的又绝不相同。有一道汤里面是蘑菇和一种他们在宋州吃过几次但至今也叫不出名字的菜,味道既鲜美又浓郁,与现代寻常人家做的汤味道不同,也和饭店里吃到的充满味精和鸡精味道的汤不一样。苏雪奇尝了尝,觉得有点日本酱汤的味道,但又不是很像。其他几碗汤一样胜在汤的味道,香醇而值得回味。后上来的两个碟子,一个是切得很薄的羊肉,一个竟然是生鱼片,随着上来的还有一些酱料,也不知道都是用什么调成的。
苏雪奇和马鸣一边吃,一边逐个点评桌上的每一道菜。正说着,就有一人拿着一个酒坛子上来兜售推销他新酿的黄酒。苏雪奇和马鸣摆摆手,表示不喝酒,拿着酒坛子的人就离开他们的桌子,找别人推销去了。两个人刚推了推销黄酒的,马上就又走过来一个人,问也不问,就朝他们的桌上摆了两个碟子,一个里面装着梨片,一个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