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去见师父了?”石晏爬起身来坐好,一边打坐顺气,一边又问她。
“说起来,你为何会在这儿……还和穆大哥一起?”
“咱们师门不是早已解散了嘛,前几个月师父就飞鸽传信给我们,嗯……大致就说跟了他这么久也不能让我们空手闯江湖,他这个做师父的理应传下法宝给弟子,以免日后给人知晓遭人笑话。所以七日前师门众人约在在流水溪的小亭子里,师父将多年珍藏之物分送给我等,当做饯别之礼。”初然走到他身后,替他抚背。
“有这么好的事儿?”石晏抓了抓头,嘀咕着,“那师父怎么没飞鸽传书给我呢。”
“你都是衙门里头的人了,理应不该同我们扯上关系。”初然又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回桃花门的,结果几位师姐硬说想去汴梁看看热闹,然后就北上了……”
她挠挠头,看了那边的穆信一眼,压低声音笑道:“方才路过那片林子,我偶然听见穆大人的声音,就好奇过来瞧瞧,谁知他正被几个小喽啰打得动弹不得,我一好心就出手救他啦。”
石晏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你如今那么厉害了?师父都传了你什么好宝贝啊!”
穆信轻咳了一声,他已处理好了温子楚伤势,二人便缓缓起身。
“你二人既是被追至此地,恐怕不宜久留,那些铜面人应该也在附近寻找,依我之见还是赶紧动身。再过百里路就是青口镇,镇上自有衙役,那时寻他们帮助便可。”
温子楚表示赞同。
“穆信说得是,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底骇人得很。”
石晏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处,拨开草丛往外张望了一番,确定附近无人。
“我们怎么走?要不要原路返回?”
温子楚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妥不妥,万一那些歹人还在官道上埋伏就糟了。”毕竟官道宽敞,就如方才一般,倘若被偷袭就难有藏身之地。
“可是马车已毁,步行去青口镇的话,还需一日半的时间。看如今的天色,今日是到不了了。”
穆信斟酌片刻,还是决定启程。
“夜间不易行路,恐怕今晚要露宿在外,大家提起精神,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众人皆点头赞同,整顿了一会儿便出发了。
初然原本是与几位师姐同行,但料到耽搁了这么久她们早已走远,索性就跟着穆信等人向山林深处行去。
*
秋日入夜较快,不过酉时天就黑尽了,晚上无法赶路,初然一行人便在一条小溪旁休息下来。
穆信找了些干柴和枯叶生了火,石晏蹲在溪边寻思着能不能抓几条鱼,但是天色暗淡,且不说水中有没有鱼,就是有也无法看清。
初然包袱中倒是带了点干粮,不过却不够那么多人填饱的,虽是如此也聊胜于无。她将几根树枝削尖,串了几块馒头在火上烤,时不时发出哔啵哔啵的声音。
四周静寂无声,连鸟雀的叫声也听不见,山林间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温子楚看了看黑压压的树林,心中无端发毛,他拉紧衣衫又朝火堆靠了靠。
“也不知这是走到哪儿了,明日能不能走出这座山。”
初然撕下一块馒头来放在嘴里嚼着,却是不以为意,“怕什么,山路虽然有很多条,不过只要往北走,总是能出去的。”
“是么?”温子楚不置可否。
穆信往火中添了柴,道:“官道是往东北方向,我们现在是一直朝北走,也许绕了些远路,但不出意外明日傍晚就能出山的。”
“嗯……”听穆信都这般说了,温子楚放下心来。
石晏向初然寻了个尖细的树杈,继续摸摸索索的在水里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