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即日赶赴长安述职。而后还会有新的安排,估计很难再回草原。”不尘放下茶碗叹息道。
张长安眼前一亮,“莫非是要派你去西域?我可是听说,天授元年全真观、无空释门大举西出阳关,赶赴西域甚至是大食,那可是浩浩荡荡!”
“浩浩荡荡个屁!”不尘爆了一句粗口,不无鄙夷的斜眼看张长安,“西出阳关的门人虽然多,但行踪都很隐蔽,大多是跟着商队,陆陆续续过去的。你以为是大军征战呢?”
受了不尘的白眼,张长安颇为不忿,“那你倒是说说,既然天授元年已经有了那样的大行动,现在怎么又要征调你们过去?”
不尘眼神忧郁:“还能因为什么,之前过去的人行动颇为不顺。
“现如今,黑汗国、大食国都是新月教的天下,他们跟咱们不同,奉行的是政教合一之策,从来不允许国中有第二个声音出现,对付异教徒向来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杀!”
听到这里,张长安神色一震。
当年全真观、无空释门进入契丹国活动,之所以能够成势,一方面是因为草原人本身没什么大的信仰,白纸总归好写字一些,另一方面耶律阿保机也不打压这种他们,反而认为那是汉唐文化的一部分。
在全真观、无空释门没有影响战争的时候,契丹对道门、释门一直奉行的是接受的态度。
但是在西域之地,情况明显不一样。
“那岂不是说,你们之前过去的人,都死光了?怪不得现在要从草原调集信徒!”张长安脸色一变。
不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们都是猪不成?别人要杀我们,我们就伸着脖子等人家下刀?咱们是有对策的!而且当时出发前,陛下就说了,新月教行事可不温和,大伙儿是有心理准备的。”
张长安黑着脸瞪着不尘,“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看着张长安吃瘪,不尘颇为开心,嘿嘿笑道:“之前过去的人,现在大半都潜伏下来了,鲜少传教布道,多是跟青衣衙门配合,做细作的活。毕竟都是修士,实力是有的,行事比较方便。现在朝廷下令召集我们,其实是奔着译经去的。”
“译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军队的刀剑只能从正面杀人,摧毁敌人的身体;而我们的差事,就是从敌人的经书里找出破绽,驳斥他们的理论,摧毁他们的精神与信仰,这样才能更好配合正面征战。”
张长安惶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一场学问上的较量!”
他接着向长安方向抱拳,“陛下真是雄才大略!”
不尘也抱了抱拳,以示尊敬,然后才道:“我们现在已经搜集了不少情报,知道黑汗国、大食国修士人数极多,远超之前的预料,朝廷感受到了压力。所以咱们这回过去,真到了大战开始的时候,也是要上战场的。”
张长安不无担忧的看着不尘,“这样你可就危险了。”
不尘
洒然一笑,“再危险,会比当初身在怀戎契丹军营还危险?”
张长安竖起大拇指。
末了,他摇头道:“可惜,我这回不能陪你一起去。”
不尘摆摆手:“如今盛世将要来临,皇朝的战场可不止一处。草原这里也是十分重要,战马皮甲弓弦都是军队强大的关键,你的担子可不比我轻。”
张长安点点头。
不尘身负皇命,不敢多耽搁,只在部落里停留了两个时辰,就跟张长安告辞。他的确是专门绕道来跟张长安辞行的,这一次分别,两人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送走不尘,在营门看着对方远去,张长安沉默良久。眼见对方身影消失在原野,张长安正要返身回帐,眼角余光就瞥见一支唐军精骑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