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渊,为人和善,不贪不争不抢,甚至准确的说有点懦弱,哪怕是吃了亏,也从不提报复的事儿,上司让其多干些活,他也一声不吭,能做就做。
而因为其差事的原因。
官职小,权力也稍稍有那么一点点。
毕竟,大明各省布政使司的“税粮卷宗”,都是要父亲等人去审计核验的。
这几年来。
苏闲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如今能跑能跳的六岁孩童。
也算是过得非常舒适。
如此生活下去,在在这大明,未来长大娶妻生子,再用所学震惊一下当世,看似着实不错。
然而现在。
父亲因为这检校之位,便似乎被牵扯进了,这喻示着洪武皇帝铁血无情的明初第一大血案……
空印案!
“可是,不是躲过去了吗?”
苏闲拍了拍脑袋,他还记得后世看到的时候,是洪武九年。
而在去年,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生了一场大病,费劲千辛万苦才让父亲调离户部检校。
可狗血的是,整整一年时间,没发生任何案件。
正当苏闲以为自己记错的时候,毕竟明史改动的太多,甚至连空印案都有两个时间版本。
突然。
去年年末,父亲刚被上司一纸任命调回去。
空印案爆发了!
刚开始,自家小门小户根本不知情,等到上面的风波席卷而下的时候,便是如同海啸的一般的遮天蔽日,逃都没法逃。
而对于空印案。
苏闲虽然不如后世大拿学者,精通史书。
但也基本了解一些经过。
起因,是大明每年的税收账目,都必须要各省当地的官员,持着账目明细前往户部核实汇报。
而这些账目,都需要各府、州、县的掌印官,提前盖印封存。
只是,大明疆域万里。
京城就近还好说。
距离远的川蜀、宁夏、山西等地,按照当下时代的路程,跑个三月半载都绰绰有余。
真要是其中有一笔差错,就需要其跑回去重新盖印,然后再来京城户部汇算。
如此一来一回,不说耗费人力物力,就说较远的川蜀、宁夏等地,肯定是来不及的。
耽误了户部的税收核算时间,当地官员的考核评级,就要评一个下等!
所以,他们就用了一个取巧的法子。
先提前将“空白文书”盖上官印,如此一来,等到来到户部核算的时候,多少数目,等到时候填上去便可。
这样的潜规则,也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
反正在元朝时,各地官员便已经极为熟稔,户部官员也多是默认。
然而。
谁又能想到……
当今的洪武皇帝,眼里根本容不得半点沙子。
在察觉到此事后。
震怒!
“如此作弊瞒我,此盖部官容得死,所以敢将空印纸填写。尚书与布政司官尽诛之!”
此事涉及之大,如今大明朝上上下下,已经是一片胆寒。
这位拥有大明最高权柄的皇帝。
终于向百官露出了,那冷酷铁血的无情獠牙。
在那位陛下的理解中。
以空印舞弊,其中涉及之贪赃枉法者,无法计数!
凡涉及此案,统统镇杀!
而好巧不巧。
苏贵渊便是户部府衙,直辖的专门负责审计、核验的芝麻官。
圣上震怒之下。
整个户部都在动荡,各省布政使司、各府、州、县的主印官,在今年年初,已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