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急事,她忙穿了衣跑去前堂见客,顾羽见她来,连忙起了身,全然不顾周遭小厮们在,上前几步便扶住了她的肩,轻声说道,“冷琊过世了。”她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着抖,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带着些许哀求的眼光盯着他,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顾羽哥哥你骗我!她白天还好好的,还好好的呢!她不是老狼手里的质子吗?老狼怎么会碰她!”他略叹了口气,眼眶也红了,缓缓说道:“今天我护送她回去时确是好好的,可今天夜里,不知为何却死在了老狼房里,当时我就在存玉堂,听见了报丧的信,偷偷问了几个小厮,确是死在老狼房里无疑,想来……老狼不再想留着她了。”她根本没有听进半句,只觉得,冷琊对老狼一片痴心,一片痴心,一片痴心还死在他手里!而她,还在今天妄言和她断绝关系,还打了她。她失了神,只管发抖,突然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喷在了他的胸口上,顾羽被衣上的鲜血淋漓吓得慌了神,连忙不顾一切地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将几近崩溃的她紧紧抱住,只是没有想到,后又有小厮慌慌张张跑来了前堂,跪到了地上,头重重磕下,哭道:“大小姐,小少爷中毒去世了!”她睁大了眼,忽的想起冷琊带给弟弟的那一盒糕饼,顿时浑身冰冷,当下便昏死过去。
她突然恍惚地想,若是冷琊说的是真的?若是冷琊是怕她伤心而不说穿,她突然觉得那颗心已沉到了底,似沉到了冰冷的湖底。不!她又想起那些日子里他的体贴温存,她每个夜不能寐的日子里他都痴痴地坐在她床头,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沉默地对望,他也曾把被噩梦惊醒的她抱在怀里,陪她一起淌着泪,她靠在他的肩上,只听得他声音低低地一遍遍吟哦一句:“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他一遍遍低吟,吟得两颗心一齐碎成了齑粉。他对她那样情深,他的情深不会错,她的心意也不会错!她偏要让这老狼晓得,她要证明,她和顾羽哥哥的情义决没有错,错的是小伢儿的一片痴心!她抬起头来瞪着老狼,后缓缓举起五指,指甲慢慢靠近自己的双唇,她要让老狼晓得,更要让自己也确信,她没有错,错的是小伢儿。
她正要伸出粉舌去舔那指甲,却万万没有想到,一旁沉默许久的顾羽,突然扭过头,对她惊喝一声:“不要!”
她蓦地怔了神,无力地垂下手来,扭过头去,带着同那日一样哀求的目光盯着他,只能感觉胸腔里一颗冰冷的心不住的跳动着,也不知该作何想,她怔了许久许久,看他低低地伏着头,也不则声,可她却多希望他能抬起头来,说一声,一切都不****的事!她的指甲上没有毒啊!可他却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嗓子里突然觉得有些腥甜,她努力咽下了那涌上喉里的一口鲜血,轻声问他:“为什么?指甲有毒?你,利用我,毒死了爹爹?”
她死死盯着他,可他,却仍是一言不发。她突然觉得心都死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慢慢地一寸寸地死去,她全身都已僵硬麻木,僵硬的嘴脸突然抽搐一阵,抽搐出一抹惨淡阴森的笑意来,她又缓缓举起手,对他浅笑着,轻轻问道:“那,小伢儿呢?弟弟呢?可与你无干?”
可是,纵使她这般问了,他还是不开口,如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突然觉得心都烂成了血水,她似疯魔了一般,惨叫一声,沙哑着对他嘶吼了一句:“你倒是说啊!你说啊!”
他扭过头来,终于敢抬起头遥遥望向她,只是她没有看见,他也已泪痕满面,心也一点一点地腐烂,他的声音沙哑,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死死钉到了她那已烂得差不多的心上。他说:“我对不起你,我也不能让你临了之时还受着蒙蔽。我承认,没错,师父是我杀的,冷琊和淳于少爷也是我杀的。你做的酥有毒,冷琊送给弟弟的糕饼也被我放了毒,那天我听见冷琊对你喊的那句话了,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