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仍没有任何反应。
荆安神医紧盯着床上的人,沉思片刻,伸手又号了一次脉,然后追加了十来根针。
一群人接着忙活了半晌,床榻上的人,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那。
时间又过了良久,荆安再次号脉,然后查看瞳孔及呼吸,而后他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回头瞥了满屋子的人一眼,沉声道:“阁主,小姐失血太多,眼下呼吸脉搏心跳,都没有了……”
云过尽僵在那里:“你的意思是……她……”
神医垂下眉,沉痛道:“鄙人不才,无力回天。”
云过尽瘫软在床头,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你说……我的女儿……死了?”
神医长叹一口气,道:“阁主,请节哀顺变。”
房里顿时哭作一片。
☆、第一百零一话 奇怪乞丐
左厢房内,床榻上的云舒犹自昏睡着,因为救治及时,他已无生命之忧。
他躺在床上,陷入了长长的梦靥。
梦里他看到无数阴暗的画面,十几岁的少女,被恶鬼一样的男子困住,那男子撕碎她的衣服,红色的衣料飞散在黑色的夜里,宛若一瓣瓣凋零的红梅。男子狎亵一笑,将她压在身下肆意□□,她却咬着唇,一声不吭,哪怕鲜血淋漓,仍忍痛全部接受。
梦里,那男人狎昵的朝她道:“好徒儿,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每月的约定……你若是忘了,我可就保不准对你的哥哥做出什么事来呢……”她在他的身躯下瑟瑟发抖,却咬唇强装镇定:“师父,我不会忘……”
梦里,少女蹲在无人的墙角,抱着膝盖无声流泪,她一面哭,一面对自己道:“莲生你不能再哭了,赶快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不能让哥哥发现!”
梦里,那少女慌张藏起自己染血的裙子,支吾地对他说:“那裙子上的血迹,是……是我不小心打死了几只老鼠,它们的血溅到我身上的……”
……
所有的梦都是恍恍惚惚,像隔着雾气去看远处的景,赤玄白青紫各种颜色,掺杂着那少女的哀哀哭泣,昙花一般逐渐闪现,又随着虚幻的雾境散去,可最后一场梦却格外清晰。朦胧中,那少女被吊在高高的莲花祭台上,猩红的溪流顺着高台蜿蜒而下,染红整个石阶;苍白的台阶交织大团悲凉的白与惨烈的红。濒死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安详,轻轻喊了一声:“哥……”脸向旁轻轻一歪,永远止住了呼吸……
“莲生!”床上的白衣男子霍地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右边厢房,李承序伏在云翎身上,绝望地嚎哭:“你起来啊,你快起来!你不是不死之身火娃吗?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看不出来我的伤心吗?你就这么丢下我跟云舒吗……”
颜惜仍是保持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眼中没有泪,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胸膛,仿佛那里曾跳动的某处,跟着床上的人一起,停止了悸动。
床榻那边的云过尽嘴唇颤了颤,话却哽在喉中。随后,他俯身抱起床上的云翎,道:“好孩子,爹带你回家……”
然而他还未将云翎抱起,一道白影闪电般从房门瞬间移到床榻旁,一把抢过了云过尽手中的云翎。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门旁的颜葵抬起尚在流泪的脸,道:“云舒公子?”
云舒抬起头,将手指贴在唇边,朝众人做了嘘声的动作。在诸人的惊愕中,他收紧了臂弯,将怀里的人拥的牢牢的,仿佛要勒进自身的骨血里去,他抱着她,轻轻一笑,俯在她耳边道:“莲生,你不要怕,我这就带你走。”
“云舒,快放下亲亲!”李承序回过神来,流着泪道:“亲亲已经走了,你……”
云舒恍若未闻,和煦的日光穿过窗棂,他轻柔地拂去了云翎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