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求饶这人,“这样吧,我提几个问题,你们谁要是回答得好,我便放了谁。”
紧接着她就问了,“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何那群平民要与我们为敌?”
求饶那人稍一迟疑便道,“自然是因为我们还在燕王境内!”
“我可不觉得燕王能有这么得民心。”宋天天道,“还有呢?”
一片沉默。
“装不下去了吗?”宋天天道,“那么我再换一个问题:你们的同伙还有几人,都是谁?”
地上诸人,脸色齐齐一变。
“其实你们也真不容易,都这样被我点出来了,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装到这个地步。”宋天天的视线扫过他们那一张张面容,“谁命令你们动手去杀那些平民的?我已经下令住手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违抗我的旨意?不好意思,我的记性比你们以为的要好那么一点。当时有哪些人动了手,只要是我看到了的,我都记着,记得深深地。”她的视线中迸发着一股冷意,“这辈子也不会忘。”
宋天天一身是血地站着,旧的新的冷的热的乌的红的凝固的流淌的血液,布满了她的全身。
这儿没有哪一个人是怕血的,但是现在的她,偏偏令人凭空地生出了一丝畏惧之感。
之前那求饶的人沉默了好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陛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初之所以出手也是为了陛下您抱不平啊,您一定是误会了什……”
他这一句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宋天天手持着那柄剑,举在他的头顶,径直地刺了下去。
宋天天冷冷看着下一个人,“你说呢?”
那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
宋天天毫不迟疑地刺下了手中之剑,偏头又问道,“你呢?”
这一夜,她举剑又落剑,到最后,看着剑身上那些红的白的,都有些麻木了。
路途还在继续,宋天天依旧领着她的大军往京城赶着。
拒绝坐骑这种傻事,她并没有坚持到第二天。
只是她依旧没有换掉身上的那件外衣,带着这幅血染的模样走过了一路。
直到终于回到了京城。
她望着那些前来迎接的百官,笑着想:这些眼神,还真是同她一路上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样恐惧,那样厌恶。
宋天天下了马,没有说话,没有顾及什么仪式,也没有交代些什么,只是径直向回宫的方向走去。
白南之站在百官之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副血淋淋地模样,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还好,宋天天并没有在他眼中找到那些恐惧与厌恶。
她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我撑住了,南之。”
而后她便与他擦身而过,“但是,南之呀,我到底还走上了你最不希望看到的那条路。”
白南之回头,怔怔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毅然将一众官员晾在了原处,径直追了过去。
“天天!”白南之很快追到了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腕,“你没事吧……你……”
宋天天停下脚步,看着他,无笑也无泪,只是木然地看着,那神情顿时便堵回了他的所有话语。
白南之不禁微微松了手,却又很快握得更紧,“好吧,天天,我们回去。”紧接着便拉着她,以比她原本更大的脚步,更为急切地朝宫中走去。
回到寝宫之后,白南之很快便吩咐那些宫女备好了换洗的衣服。
而后他看着宋天天,稍稍迟疑了一会,便伸手打算替她剥下那件被血液浸透的外衣。
宋天天握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直直看着他。
“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