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得出不了头。”
马进大怒,重重地将酒碗摔在桌上:“你!”就捏着沙锅大的拳头欲要扑过去厮打。
那人却是不惧,喝道:“说你是军痞,难道还错了不成?你他娘当年本独领一军,威风得很。后来混不下去了,才投到天王麾下,心中怕是不甘吧?成天惹是生非,耍你一方大毫的威风,老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了你不成?”
原来,当年马进和李成一样也是从河北起兵的豪帅,后来投入东京留守司,二人官职相当,以兄弟相称。后来留守司内讧分裂之后,马进被刘光世围剿,部队都快打光了,就跑李成这样了,也成为李成麾下第一大将。
马进性格豪爽,可有的时候却粗暴,和李家军的其他将领不是太和得来。
“好了,好了,都别闹,倒叫王招讨使笑话。”李成咳嗽一声,然后举杯对王慎道:“马进兄弟还有军中的各将处处抢功,事事争胜,直叫人无奈。不过,咱们沙场汉子,遇事是绝对不能退的。战场只上,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劫不复。”
王慎点头笑道:“伯友大哥说得是,这就好象是武艺上的一句口诀: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军人嘛,就是不能怂。打仗如此,带兵也是如此。”
李成哈哈大笑:“深得我心。”
都是带兵之人,说话间难免会聊到打仗的事情。泗州军这一年来好生威风,可说是除了大宋朝的兵马,全天下最强的军队都碰过,无一不胜。
便有人来请教王慎如何治军练兵,王慎也不藏私,将自己平日间如何训练士卒一一言明。实际上他也不怕被人学去,他实行的是精兵政策。士卒装备不可谓不精,待遇不可谓不好,而这都需要有雄厚的财力支撑。
到如今坐拥富庶的江汉平原,也才勉强养活两万人马。别人要学,立即就会破产。
而且,在扫平江汉和湖南之后,他会提兵北伐,到时候就会借鉴后世的民族主义国家的模式凝集军心士气,玩这一套,又有谁玩得过自己这个现代人呢?民族主义这个大杀器是二十世纪才出现的,古人并没有这个意识。
听完,众人都是一阵感叹。
李成道:“道思在淮西起兵,只一年多就手握雄兵,节镇一方,真真是少年英雄,真是羡杀老夫。”说着,他摆出一副兄长模样,对左右道:“来来来,大家都敬我这个小兄弟一盏。”
于是,李家军众将都轮番上阵。
若非王慎在现代社会就是酒精考验的革命干部,若非古人的米酒度数很低,他还真要被灌得趴下了。
不过,一口气吃了三四十杯酒,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最要命的时候,肚子涨得难受,就笑道:“伯友,简知州,某内急,先寻个地方方便。”
从厅堂里出来,王慎一阵头昏眼花,竟是目不识路。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卫兵都没有跟过来,想来已经被其他人给缠住了。
这个时候若是有刺客突然跳出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怕是再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冷汗就出来了,也顾不得找茅房,解开裤带在路边解决了。
撒完尿,身上一阵轻松,恢复了些精神。
他在李成行辕里弯弯拐拐走了半天,竟然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原来,这里原先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到处都是拥挤的房屋,道路纵横,跟迷宫一样。
“我是真的醉了。”摇了摇头,突然就看见身前一双明亮得如同天上月亮一样的眼睛,不是陈兰若又是谁?
王慎一怔:“兰若,是你,方才我在酒席中寻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你。”
说完话,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欲抓住她的双手。
陈兰若突然一巴掌拍过来,“啪”一声拍开王慎的手掌,咬牙切齿:“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