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错觉,脑海里还阴差阳错冒出一个词——妩媚动人,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但接下来的事,证明了他绝对不是楚楚动人的小绵羊,因为还没等我笑完,他就一翻身把我抱起来,两人一起扑回了床上。
“哎哟!”我抚着被他压得要断了的肋骨,闭眼呼痛,却突然感觉身上的压制一空,睁眼瞅见他以极其迅速的身手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真是矫捷若猴猿,身姿利落。
他俯身下来,滚烫的肌肤紧紧与我相贴,一手支在我身侧,一手抚上我的脸颊,定定看我,那样的专注炙热,里面有最深邃的冰海,也有最热烈的火焰。我刚才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逐渐被他的眼神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他摩挲我的脸颊,眼里染上了一层□的色彩,像是诱惑般对我说:“把你刚才想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痴痴回望他,觉得自己无比清醒,缓缓开口,仿佛说急了会把这浓情蜜意融化掉:“我要和你一起起床,天天晚上抱着你睡觉,不想再和别人分享你的怀抱,每天早晨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我还想生一个长得既像你又像我的小人儿......”
“一个好像不够啊!”他低低一笑,然后又用吻将我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的手也没闲着,随即在我身上四处撩拨点火。我难耐地扭了扭,他呼吸粗重,急切地用手将我的腿分开,一个灼热坚硬的东西抵在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他沉沉粗喘了一声,试探着往里进了进。我顿时浑身一绷,蹙眉低声道:“哎,疼!”
高衍停住动作,俯首吻我,然后逐渐移到耳垂吮住,引起一阵酥/麻,这种酥/麻随着他吻上脖颈,转为一种难以抑制的忍耐。偏偏他的手又上下不断拨弄,终于迫我张口嘤咛一声,他趁机往里推进了一点。
虽然还是有些痛,但我咬紧牙关,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一点点的研进,在爱与痛的欲火中填满自己的心。当他抵达最深处时,两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随后开始缓缓的律动,再在两人的越来越急的喘息中渐渐加速。
清朗的夏夜,屋外浮着星光,屋内一片漆黑,两个人彻底放开多年的爱怨,死死纠缠,谁都不想放过谁。我腿牢牢缠住他的腰,胳膊缠上他的脖颈,我只想把他此生都缠住,永远不放开。身体里他带给的极致快乐像是在生命的天空绽放一簇美丽的烟花。
头痛得想要裂开,浑身也酸痛得像是在砂石路上睡了一夜,疲惫不堪,干脆蒙头继续睡,也许这样会清醒一些。可生理问题战胜了睡觉的欲望,喉咙里火烧火燎像要干裂似的。
翻了个身,挣扎着撕开眼皮,银色的帐顶随着我的动作微微晃了晃。掀开帐帘,入眼是满室透亮,外头应该是个大晴天,隐隐有斑驳叶影晃动在窗户上。
我支起半截身子,腰背酸痛,连抬腿到床沿都有些吃力。床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夜色里滚落床边的画面,身体某处的酸痛也提醒着我,似乎昨晚发生了些什么。我一惊,警觉地回首四下观察,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刚才盖在身上被褥也是干净整洁的,屋里桌子、椅子各就各位,地面干净,没有遗落任何可疑物品,一切都很正常。
我长长舒了口气,又暗自有些脸红,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做春梦,而且对象还是高衍,那真是一场极其真实的春梦,呼吸、体温和触觉,还有感受都那么真切,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春梦了无痕。
趿拉上鞋子,扶着床站起,我便晃晃悠悠朝桌子走去,扶着疼痛不止的额头,一面往前走,一面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昨晚喝了好些酒,不知道是喝酒头疼,还是做春梦也会头疼。
刚拿起茶杯,手不小心一滑,那杯子骨碌碌顺着桌沿滚落,下意识矮身去接,没接住却差点把自己晃倒了,急忙扶着桌角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