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是伤口,可是,却没有一滴血流下来。
因为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滴血。
而在她的喉咙上,还插着一根细细的,晶莹的竹管,长约一寸,就像是蜘蛛或者蚊子用来吸血的那种管子。
而这女尸的全身之所以如此苍白得不自然,完全是因为她体内的血早就已经被什么东西赫然吸干了。
而这被吸干了血的女尸看起来有点儿干瘪,空荡荡的,犹如一张用白纸描摹出来的女人的立体画像。
只不过,这副画像看起来似乎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原本看起来对这女尸好像很感兴趣的丁当此刻再也忍不住,忽然就蹲了下来,用手捂着胃部开始不停地呕吐起来。
他几乎都要把肠子给呕吐出来了。
在他这调皮捣蛋吊儿郎当的十几年中,曾经见过有人吃苍蝇,见过有人活吞青蛙,甚至见过有人吃屎,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尸体居然被活生生地吸干了血的事。
现在是第一次见到,他当然会呕吐了。
可是,朱飞却没有吐。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吊在树上的女尸,在黑夜中看来,他的脸也渐渐地变得跟那女尸一般苍白。
他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只见他原本交叉拢在胸前的双臂忽然一展,便如苍鹰一般朝着那女尸迎了上去,然后,只听得“蹡踉”一声清脆的长鸣声,他的长剑赫然出鞘。
他的剑虽然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不可否认的那是一把好剑,银色的剑柄被银丝层层缠绕,以增加持剑人在出手时的手感,两尺一寸的剑锋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劲风,犹如穿破寒夜的流星。
剑锋过处,寒风凛冽,但是,却没有将吊住那女尸的网割破。
剑锋划过,那张银色的网纹丝不动,只是发出一阵金属相互撞击的时候才有的那种“呲啦”“呲啦”的声响。
剑与网相击,甚至在黑暗中划出一簇金属碰撞的火花。
原来,将这女尸支撑起来的网,竟然是用银丝织成的,怪不得在朱飞的长剑破袭之下居然丝毫不损。
朱飞的这一剑赫然失手,便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大大的银鹰腾空的打翻身,然后,飘飘然地再次落在原处,看着那挂在网上的女尸怅然若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我看,咱们似乎不用再花费工夫寻找第二天蚕的下落了。
丁当用袖子擦了擦刚刚呕吐完的嘴巴,一脸惊愕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第二天蚕?
朱飞还剑入鞘,对着那女尸苦笑了一下,缓缓地道:除了蚕,江湖中还能有谁会有这么白的身体。
丁当虽然明知朱飞说的可能是事实,但仍然在争辩,道:可是,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呀,那是因为她身上的血被吸干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白的。
朱飞双手抱拢放在胸前,靠在挂着银色丝网的其中一棵杨树上,淡淡地道:你看得不错,她全身的血确实已经被人吸干了。
丁当仿佛还有些心有余悸,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沉声道:在当今武林中,谁会这么残忍,居然吸人血。
朱飞惨然道:丁兄弟,你错了,天蚕娘子不是人,他只不过是一只蚕而已。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蚕的天敌才会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而众所周知的是,蚕的天敌就是蜘蛛,无论是蚕也好,还是已经脱茧而出的蝴蝶也好,都是蜘蛛最喜欢吃的食物。
丁当看了看那女尸,又看了看朱飞,咧着嘴道:你老哥的意思就是说,杀了这条母蚕的,也是一只蜘蛛。
朱飞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杀了这第二天蚕的人可能就是江湖人称飞天蜘蛛的了。
听到这话,丁当的眉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