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客人至上,而且这客人看起来不是能够随便唬烂的那种,于是他选择通通都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浙东在等。
“她为了来这打工,每天十二个小时站岗,天天都来,起初我以为她只是要一份工作……”
“打工——”她嫌家中还有食堂的工作不够多吗?居然还有精神体力在这里打工!
——半个多钟头后。
又送走一批赏鲸客人的伍莎莎白着脸,撑着僵硬的笑从码头走回来,游客一走光,她的脸立刻垮下来,捣着嘴,她急着要去找地方狂吐,根本没看到等在不远处的姜浙东。
她急急忙忙进了公厕。
好几分钟以后才出来,看她摇摇欲坠的走到洗手台前,笨拙的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泼,两掌握住洗手台,任由水滴从发梢流到地上。
好一下子才振作了些。
咦,怎么有双鞋?
她没力的抬眼,心里烦恼的是要是今天再多两批客人来,她大概会挂在这里,而要是真的挂点,就糗大了。
她让出一块位置。
鞋子的主人卡位进来,不动。
伍莎莎疑惑的抬高了视线。
吓!
“你想躲哪去?”实在叫人生气,看见他又不是见鬼,躲什么躲!
“我……哪里都没要去。”她捣住嘴,心咚咚咚的乱跳一通。
你怎么在这里?她也想问。
“你看你自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丑。熊猫根本是一种丑陋的动物,尤其两个黑眼圈贴在她眼眶下,丑到不能见人。
她怎么敢拿这种脸出来见人?!
“只是有点睡眠不大够。”她戳了下眼皮,刚才她进去时照过镜子,还好啊,只是精神有点不济。
“跟我回去!”他陡然怒道。
“我在上班耶。”
“你看见自己的鬼样子吗?游魂也好看过你。”看见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脸白得比鬼还难看他就火冒三丈。
他知道自己气得很没道理,也被自己近乎激烈的情绪给吓到。
他用力厘清思绪。
这些感觉都不在他预料之内。
不过,被他骇到的人还有呆愣的她。
“我叫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就是了。”他莫名的恼羞成怒,不知道生气的对象究竟是她,还是因为看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而不悦。
伍莎莎虚弱的抗议根本没用,她被拖了出去,然后被甩上车,车门轰然关上,车子直飙而去。
这是她第二次搭他的车。
上次他的脸黑臭,这次也不例外,车子行驶了一段路,车内的气氛很僵,只有通气孔的冷气到处乱窜。
伍莎莎手放在膝盖上扭来扭去,偷看姜浙东。
“你以后不用再去打工了。”看她坐立不安,屁股下面像藏了针,强行拉她上车的他决定性的开口。
“你把我硬拉出来,老板会扣我工钱。”这样,距离她理想的金钱数又更远了。
“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为了一堆死东西把自己搞成这样?”还去翻垃圾,他无法想像。
她身上那臭得要命的味道竟然是因为他而来?!
她大可不用这么牺牲的。
“那么重要的材料被我弄丢,我怎么可以不想办法赔给你。”她问过,一个罗盘就要五万块台币,那一艘游艇的造价不就天价了。
她没办法想像。
“你赔不起,我也不在乎。”姜浙东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口才,却常常在她面前觉得无力。
“不在乎?你说得那么轻松,我的罪恶感还不都是你给我的,你根本是存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