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突破戰陣圍殺,魏勝軍的長刀落下,它只能偏轉頭顱,長刀斬在它的脖頸之上,緊密的黑色鱗甲泄去了大半力量,然而長刀還是斬了進去,進入半寸。
金色的鮮血從幼獸的頭上灑落。
「昂!」虬龍幼獸徹底憤怒,不再突圍,四個蹄子穩穩停住,倏忽間,頭頂之上黑色長角猛的一亮。
一滴黑色的重水猛砸下,魏勝軍當前矗立躲閃不及,只能舉刀格擋。
寶兵似乎被巨錘砸中,光芒一暗,魏勝軍整個被擊飛出去。
逼退魏勝軍,虬龍幼獸張口咬死兩個圍攻壯漢,轉眼間「寒鴉戰陣」露出兩個口子。
魏勝軍在那滴黑色重水衝擊下臟腑受到衝擊,張口噴出鮮血,而他空中一個急墜,早已經身經百戰的他,見慣了死亡,長刀揮出,再次沖虬龍幼獸斬去。
有他身先士卒,其餘一線戰隊成員慢慢穩住腳步,開始一場註定慘烈的廝殺。
這不是在獵場之中,打不過可以逃。他們不能逃,至少在自己的家人撤離之前不能走。
有進無退,有我無它!
藥師指揮醫護帶人撤離,經過虬龍襲村,最初慌亂後,已經穩定了下來。
哭是沒有用的,只有活著,咬牙活著!
警戒人員的提醒呼號,村里老人的赴死陷陣,終於讓魏勝軍組織人手拖住了虬龍幼獸。
這為村子撤離爭取到了時間。
「走!」藥師拍了拍魏天虎的肩膀,沖他怒吼。
前方婦女老幼在二線預備隊保護下有序撤離,除了尚不懂事的幼兒,所有人都儘可能克制自己的聲音。
那些沒了父母的孩子,被人抱住安慰,無聲哭泣,是逃亡也是遷徙。
魏天虎重重點頭,眼角微微發澀,他能清晰看到村子中央廣場,原本平整的土石碎成一片狼藉,煮肉的兩個巨缸塌陷不見。
他還能看到熟悉的狩獵隊前輩一個又一個赴死抗爭,而他的父親宛若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不知吐出了多少血水。
此前還教導他等到命火之境,命火要省著用,因為即使到了命輪境,大多戰鬥也只是把命火轉化為神曦。
而此刻那紅色的命火如血一般,如火一般的燃燒,一步不退,一點也不省!
「村長的責任啊……你會得到很多東西,狩獵的戰利品你可以先拿,能討到附近村莊最好的女人,同樣,當村子需要的時候,你的長刀,要足夠的鋒利!」魏天虎的耳邊,似乎再次響起了父親的教導。
「魏龍呢?」魏黑鐵驚叫,混亂到現在才發現魏龍不見了。
「沒找到麼?」鐵匠聽到兒子聲音,快速打量一番,「那小子住在村子最西頭,又沒有牽掛恐怕早就跑了。」
「不會的。」魏黑鐵下意識否定,但最後他低下了頭。
這樣的危機,似乎走了也好。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痛,魏龍不僅折服了魏天虎,也讓他們這群人服氣。
那是一個天才,即使平時話不多,但誰都知道他是天才。
魏黑鐵把他視作朋友。
「走了也好,能活下去,不至於全死了。」魏文豹悶悶說了一句。
「趕緊走說什麼屁話,村子不會出事!」藥師狠狠給了兒子一巴掌。
所有人都沉默了。
「快……看!」有人艱澀開口,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
撤走的眾人抬頭,只見魏勝軍再次硬抗了虬龍幼獸一擊黑色重水,手中的寶兵驟然破裂,他被轟擊飛出了十幾丈。
這次。
卻再也不能想之前那樣迅速反攻,他被擊倒,再也沒有起來。
村子中央。
一線狩獵隊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