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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4)

每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甚至几年来讲的课都是一模一样的,连课间穿插的笑话都十几年来一成不变。我真的好烦啊!

我觉得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生应该有爱有恨,有快乐和不快乐,有轰轰烈烈的感情,有刻骨铭心的往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不想在将来回忆往事的时候,却发现,在那些消失的青春岁月里,没有一件值得珍藏的事情留下来。那些风光无限的情景,那些激动人心的时刻,为什么不能降临在我的身边?哪怕只有一个星期,甚至一刻钟,我都那样的渴望拥有!

有时候就很是怀念老家,有离开县城回老家隐居起来的冲动。怀念老家的泥土气息,怀念那些有青蛙和萤火虫的夏夜。我和伙伴们在月光玩啊玩啊,玩累了就躺在光秃秃的坟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三章:失落的家园

老家好是好,就是太穷了。

她的名字也不错,叫张美庄。当年刘伯承将军挺进中原的时候,听说了这个名字还特意的跑来看一看呢。至今村北还有“刘伯承将军驻马之处”的石碑存在。可惜直到今天,我们的张美庄,她,还是没有能够“美”起来。这好比《暴风骤雨》里的贫农李毛驴,因为毛驴被地主牵走了,他只是落得个徒有虚名。

有一年的年底,张毛山从郑州扛大铣(指装垃圾的民工)回来,发现粮食已经被四个正能吃能喝的儿子吃光了;于是二话不说,半夜起来,带着仅剩的二百元钱,拉起架子车狂走三十余里赶到了淮州北关买面。此时天已大亮,正是大年三十,人山人海。等毛山装好面,一摸装钱的口袋,傻了,钱不见了。顿时,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引来了一圈人围着观看。正哭得伤心,一个穿着入时的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叔,你是不是把钱放错地方了?你再翻翻看嘛!”毛山估计也哭傻了,神差鬼使地又摸了摸口袋,嗬,奇怪了,钱又在里面了。顿时破涕为笑。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一个三百多人的小村庄度过的。村前有大水塘,村后有小河流。小时候水里面鱼虾很多,一到夏天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我曾经见过一只金黄色的青蛙,在阳光下,她有一种令我眩目的美。我发誓任何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因为在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我就相信她一定来自天外的世界。果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在书本上还是在电视里,我都没有能够再见到她。我是那样的想念她,所以她又会偶尔出现在我的梦中,飘飘渺渺,宛若空灵,令我一梦醒来心痛不已。

再回到老家,发现水塘与河流均已接近干涸。别说鱼虾,连水草都找不到了。

我低着头,心碎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河边,那些五颜六色或者说是五彩斑斓的美丽蝴蝶也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白色的同伴,飞来飞去,仿佛在唱着凄凉的挽歌,仿佛在祭奠这个死于非命的自然。

我的长生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报应啊!

印象中,从小到大都是收公粮和提留款的村镇干部们在村里串来串去的。一千多年残留下来的契丹人的后裔统治了我的家乡整个白杨镇。时间长了,人们忘记了他们只是北方少数民族的后代。走在前面的是书记耶律马香,紧跟着的是镇长耶律吕香,中间是武装部长耶律拍道里和派出所所长耶律呆依里,最后是汉奸村支书连木兰兰里。他们允许自家人生两个,大汉民族只能生一个。看到阿狗阿猫都有自由生育的权利,张毛山进行了顽强的反抗。只是太过火了,一下子生了四个儿子,结果弄得四十多岁头发就已经全白了。

突然有一天,一群国家干部来到了我的五叔家。三言两语之后,他们就动手去扒我五叔家的小麦。当时只有我五婶在家,五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要被带走却无可奈何;于是就哭了,哭着喊着跑向村前的大水塘去投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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