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你给我屋中藏品都做了题跋?”
肖遥笑容可掬,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原来衙内果然是对字画较为感兴趣的,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小弟不但做了题跋,对于其中一些字画,还做了些修改。想来定会使衙内欢喜赞叹的。”
杜琼直直的瞪着他,半响,突地怪叫一声,已是拔腿便往屋中跑去。张洞王禹面面相觑,眼见杜琼奔跑的身子都有些哆嗦,怕他有什么闪失,看了肖遥一眼,急忙跟上。
肖遥自顾含着微笑,倚柱而立。不多时,便听的屋内一声大叫,随即噗通、哗啦之声连续响起。肖遥低低笑道“此番气不死你,也要让你大伤元气!也报一报下毒害我之仇!”
原来那软骨散之毒虽是未能向往常那样发挥效用,但对肖遥还是造成了伤害,一身辛苦凝聚的内气,此时竟是空空如也。丹田内再无往日那般充实之感,便是原本那内丹之气,也是不见了踪影。
只是他内气虽然失去,但身体却陡然变得强悍无比。一举手一抬足间,莫不带着巨大的力道。身体骨骼内,总是热烘烘的有一种肿胀感。似是原先那内气,都一股脑的钻入了骨头缝里,让他时不时的有一种燥热感。
今日他又感到一些燥热,眼见那池水碧绿喜人,便忍不住跳进去洗洗。只是进去之后,被莲藕细茎牵绊,心下烦躁,这才尽数拔了,扔到岸上,却被杜琼刚好进来看到。
他倚着亭柱,自顾偷笑低语,却见房门蓦地向两边爆开,杜琼帽歪衫斜的跑了出来。手中拎着两副画轴,直直冲进亭来。此时的杜琼往日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半丝也无,满面狰狞,青筋暴跳。两颊上闪着不正常的潮红,口中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对着肖遥呼呼直喘,嗓中呼噜噜的怪声不断。浑身抖成一团,将两副画轴对着他直晃。
后面张洞王禹二人急急跑来,待要上去扶住,见他那副如颠如狂的模样,不由的愕然止步,不敢上前。
肖遥抬手将额前一缕黑发拨开,微微一笑道“杜衙内怎的如此激动?小弟涂鸦之作而已,当不得衙内如此敬拜。哦,还是平静些好,平静些好。”
杜琼如若未闻,双目通红,抖索着又低头去看手中画卷。这两幅画皆是唐开元、天宝年间,著名画圣吴道子所作。一副乃是天王送子图,一副却是一副仕女图。俱是刻画细微,极尽精妙之作。
只是此时,那图上人物个个被加上了无数零件,或是多了两撇八字胡,或是头上多出几个肉疙瘩。仕女图中的女子,原本飘拂的大袖下,却被画了几只脑袋低垂的鸡鸭,似是被那女子拎在手中。
于是乎,天王送子图原本的敬神尊仰之气,顿时便成了几个贩夫走卒在乡间闲步;那副仕女图原本是一个飘逸出尘的宫女,此刻,却已经如同从菜市场,刚刚买菜回来的大妈了。
杜琼刚刚进房之后,只见自己珍藏的字画,几有一半被肖遥尽情涂抹,画的面目全非。这些字画,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花了多少银钱,才搞到手的。哪成想当日一时疏漏,忘了收走,竟被一朝毁之。
手足冰凉之际,转头间却猛然看到这两幅画。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此时便是万金也难求。这两幅画,还是当日他暗暗施展诸般手段,害死一个外乡人后,方才辗转所得。向来视若拱璧,珍爱异常,平日便是旁人欲要一观都不可得。
初时他尚未看出,实是那胡子、肉瘤、鸡鸭画的太过传神所致。待到反应过来,登时胸间一股闷闷的感觉直涌而上,口中大叫一声,双眼翻白,已是昏倒过去。
等到张洞王禹二人手忙脚乱的将他唤醒,睁眼再看到那两幅画后,一股勃然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住了,整个人便如同疯了一般,霍的崩起,提着那两幅画,踹开房门,便要来找肖遥拼命。
只是他气的委实狠了,到了肖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