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不隔夜,这是颜白从梁敬真身上学来的。 颜白不在长安的日子,这些人又是弄衙门,又是对这一个孩子下手。 把所有的罪责让一个孩子去承担,好好的一个孩子险些被逼得自杀,不就在长安搞了点钱么,皇宫李二那儿才是大头,自己这人就是喝点汤。 有本事去找李二掰手腕啊。 喝点汤都有人眼馋,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这万一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屋子妇孺老幼遇到你们这还不得欺负死啊。 颜白拒绝了李晦的宴请,家都没有回,直接就去了万年县。 在进万年县之前,颜白喊了一群不良人,堵在衙门门口,关上衙门的大门之后,颜白带着矢小夜等几个不良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 看着自己的办公小屋都被人占了,颜白笑了笑,直接去了衙门后面,屋子也没有进,直接就坐在院子中的台阶上。 看着众衙役忐忑地走到院子里,颜白没说一句话,衙门衙役,胥吏,杂役,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按照官职岗位依次站好。 所有人直到今天看见颜白才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敢杀人的主,人称外号阎王爷。 外面的行人看到大白天的县衙大门关闭,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 那些去东市的胡子,见牵着马站在衙门口的伽罗,就知道县令回来了,一看大门都关了,心里一哆嗦,宁愿绕远路从亲仁坊走都不愿意从衙门口过。 颜白看着数百名的衙役站在自己面前,咧嘴笑了笑: “还是有些熟面孔的,说说,都升官了你们几个咋原地不动?是打点不到位,是上头没有人,还是微末小吏,说到底也没有个去处?” 颜白说着,指了指户曹武盛辉: “你也是老人了,说说怎么回事儿?” 武盛辉咧嘴嘿嘿地笑了笑:“县令,小的就是个户曹,主管祭祀农桑,一个读书人从白身做官到这种地步已经知足了。 吏部虽然也跟我说了升迁之事,但小的就是一个没出息的,骂了那人几句……” “你骂他了啥?” 武盛辉不好意思的笑道:“骂了他娘老子,骂了他名不正言不顺,嘿嘿,反正不是好话,就不说了!” 颜白闻言点了点头: “宋主簿才来咱们衙门,好多规矩都不明白,这样吧,你找个可靠的接替你现在手里的活儿。 收拾一下,今后去把主簿的活儿好好地琢磨一下,今年的人口还需要再摸一次底,这涉及到咱们衙门今年的方案。” 武盛辉看了一眼宋艾,有些忐忑道:“怕搞不好啊!” 颜白看着跟着自己这些年的武盛辉磨磨唧唧,顿时怒道: “搞不好就滚蛋,还没做就怕搞不好,衙门里面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软蛋,一句话,你武盛辉能不能接这个事儿!” 武盛辉咬咬牙:“接了!” “去给我倒壶茶,茶叶少放点!” 武盛辉躬身退开,临走时看着宋艾笑了笑,然后才快步离去。 颜白又扫了眼众人,伸手指了指,挑出了原衙门的几个老人,这些人都是年岁比较大的,他们在一个职位上已经待了很多年。 这些人都是做一些统筹类的工作,是基层的胥吏,常年要么走在各坊,要么就是骑着一头毛驴在去各县的路上。 “我不在县衙的日子诸位辛苦了,基础的统筹虽然看着很轻微,但有多重要我心里清楚,我记在心里。 你们去忙吧,如果我这边忙完了,晚间咱们把今年的分红一算,如果没有忙完,明日咱们再算,我想想啊,欠得还是挺多的,整整一年的。”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他们庆幸自己等到了。 把自己人挑了出来,剩下的都是不认识的人了。 自然。 颜白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挥挥手,一旁的董其昌就把一叠写满文字的文书放到颜白身前,颜白一字不漏地细细翻阅,看不出喜怒哀乐。 偌大的院子只听见众人的喘息声,随着时间的溜走,院子里面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在颜白面前没有人敢吭声,不管身后站着谁,这时候谁要是敢当出头鸟,那绝对是第一个“祭旗”。 颜白终于把这些文书看完,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颜白叹了口气:“贪墨的,吃拿卡要的,自己站出来。 两个选择,一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