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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部分 (4 / 5)

来到了山中营寨。巨木建造的围栏之内;便是一座座依山或是于脆依树而建的木屋;其中走动的既有老弱;也有青壮;见到杜士仪时;大多数人都好奇地停下步子端详。而大汉一直把杜士仪带到了一座看似和别的木屋别无二致的屋子面前;在门前站定说道:“阿爷;外头来了一位云州杜长史;说是要见你”

足足好一会儿;里头方才传来了一声长叹:“多少年没听到过云州长史这个官名了?老朽腿脚不便;杜长史可登门直入与我说话否?”

“自无不可。”

那大汉不料想自家父亲竟然肯直接见杜士仪;诧异地挑了挑眉后;见杜士仪答应了;他想了想便上前开门;但等到杜士仪一进去;他也自个跟了进去;毫不客气地在父亲下首盘膝坐下了。而杜士仪在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室内外的光线变化之后;便看到了主位那张矮木榻上坐着的老人。只见其须发几乎一片银白;面上除却刀刻一般的皱纹;还有一条从左到右;几乎横贯整个面部的狰狞伤口;看上去异常可怖。

那老者也同样在细细观察杜士仪;待发现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上不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口气也冷淡了下来:“云州好歹也是下都督府;长史位在从五品上;杜长史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从对方口气中;杜士仪知道这竟然是一个熟知朝廷官阶的人;当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年十七而状头登科;进士及第;奉旨观风北地;足迹从太原府一直到幽州;曾经和固安公主在奚王牙帐力拒奚族三部兵马;回朝之后举知合孙吴科第一;因拜万年尉;而后升门下省左拾遗;进丽正书院修书;又出为成都令;先后判成都两税使及茶引司事;又授殿中侍御史;转中书省右补阙;如今出为云州长史;判都督事;借绯服银鱼;老丈还觉得我资历不足否?”

对这种长居山中的老者;资历也是一种震慑

那老者本是因杜士仪的年纪而生出了这云州长史名不副实之叹;可听到杜士仪报出这一连串履历;发觉这已经是杜士仪的第六任官;他面上的轻视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敢问杜长史可是京兆杜陵杜十九郎?”

“正是。”

得到了这肯定的答复;那老者方才露出了振奋欣然之色:“请恕老朽不识风流人物京兆杜陵杜十九郎之名;老朽虽居于白登山中;却也听说过一二。敢问杜长史此来云州;随员几何;兵员几何?”

“兵员不过一百;随员不过录事参军一人;如今还在朔州尚未启程。”不等那老者开口;杜士仪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观之老丈;似是不仅仅识文断字;应是明理识大体的人。今容我再问一句;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孰轻孰重?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四十六章 利害之下的决断

年二十出头愤而隐居白登山;如今已经四十余年;自己垂垂老矣将近七旬;子子孙孙在这白登山中繁衍生息;再加上陆陆续续在此安居乐业的其他人;老者何尝不想就此回归中原?然而;从高宗到武后;再到中宗睿宗;当今天子李隆基;四十余年中;大唐江山经历了一阵又一阵腥风血雨;再加上父亲当年沉冤未雪;如今家乡父老恐怕都早已忘记当年那位曾经独当一面的才俊了;担负着这里几百条性命的他又怎敢轻举妄动?

所以;听说杜士仪此来竟不过属官一人;健卒上百的他;原本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失望;可听得杜士仪最后一句话;他不禁心中一动;想了想便诚恳地说道:“杜长史;老朽年事已高;免不了昏聩;愿闻其详。”

见一旁那中年汉子只是皱眉却不做声;杜士仪却并不回答;而是突然反问道:“我甫一至白登山便通名道姓;而老丈父子却都不曾道出姓氏名讳;这未免有失待客之道。我杜十九不想和藏头露尾之辈剖心置腹”

此话一出;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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