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而聪明和勇气放在什么地方;这则是真正具大智慧者和只会耍小聪明人的区别对于出身低阶将门;凭一己之力节度陇右的郭知运;他自然敬佩服气;可郭英又这等只会靠父荫;又视人命为草芥之辈;他哪里瞧得上眼
此时此刻;范承佳面对那四个被摁跪在自己跟前的健硕军士;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郭英又身边的得意之人。他几乎是竭尽全力方才按捺住了胸中狂喜;厉声问道:“尔等四人;缘何自制禁卒服色冒称禁卫;杀伤鄯州军袍泽?”
早在王忠嗣以及李俭麾下军将赶到的时候;这四个人就被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听到范承佳的质问;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旁边;等发现之前害得他们猝不及防束手就擒的陈晃和马杰并不在此地;他们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若非郭英又身边还混进了这等吃里扒外的人;他们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
因此;当范承佳提高声音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之后;四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便冷笑道:“死则死尔;何需多问?”
闻讯前来旁听的人中;鄯州军士卒占了大多数。此刻;听到这四人竟是不辩解;被那一样样人证物证弄得将信将疑的军卒中间;顿时好一阵哗然。站在前头的一个军士恰好认识刚刚这出言光棍的汉子;当即恼怒地嚷嚷道:“秦越;真的是你于的?你竟敢朝自己的袍泽下去手?”
“就是;有什么隐情就说出来;朝自己人下手;这究竟是为什么?”
“对;总得有个理由”
尽管这四个人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喂饱了钱的;可这会儿郭英又没有丝毫把握他们能够在群情激愤的质问下依旧守口如瓶。眼见得已经有人在嚷嚷不说就动刑;他又见范承佳嘴角含笑;分明正等着这话;他不禁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正当他把心一横;想要站出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只听得人群后头传来了一阵骚动;紧跟着刚刚还一团乱糟糟的人群分出了一条通路;让了一个头扎素白孝带风尘仆仆的人匆匆进来。
无论范承佳也好;杜士仪李俭王忠嗣也罢;面对这一幕全都有些意外。而那来者步履踉跄地上了前来;看也不看那四个如今已是千夫所指的犯人;径直走到了郭英又跟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颤声说道:“三郎君;大郎君战死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安静。杜士仪愣了片刻;方才醒悟到此人说的是郭英又之兄郭英杰;而四周围的人想来也先后明白了过来;惊呼声此起彼伏。而郭英又在一瞬间的脑袋空白后;竟是生出了一种不该有的狂喜。
长兄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战死了?这可终于为他争得了喘息一口气的机会
“阿兄……阿兄怎么去的?”
“幽州薛大帅派大郎君将兵一万;与奚人合击契丹;谁知道可突于大军忽至;其中甚至还有突厥兵马;奚人见状蛇鼠两端;裨将乌知义、罗守忠将兵从小路撤退;只剩下大郎君独立支撑;一直拼到了最后一刻……”来者说到这里;竟是伏跪于地泣不成声;“可突于让人拿着大郎君的首级招降;可因为大郎君誓死不降;麾下所部六千多军马全数战死”
全数战死;六千余兵马以及幽州道副总管郭英杰全数战死
每一个人都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尤其是亲历了去年幽州一战的杜士仪;更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寒意。
他太小看契丹那些虎狼之辈了不知道被李林甫运作之后调去幽州的白狼;在此次战事中如何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三十五章 替罪羊,心不平
即便杜士仪本打算一定要让郭英又这个自负而又自私的家伙恶有恶报;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惨烈的消息;他仍然难以避免地生出了几许动摇。
郭英杰战死之后还被人砍下首级招降麾下余部;可余部竟然因同仇敌忾之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