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淡淡的青草香,柔止闭上眼睛,任由他给自己轻轻梳理着,湖畔芦苇摇曳,山谷静谧无声,安安静静的时光里,还真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累不累?”忽然,他将他的脸贴在她的脸,柔声地问了一句。
柔止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垂下头。刘子毓嘴角弯了弯,继续梳理着她的发丝:“其实,我也很痛呢。”
柔止一怔,还没回过神,他又将嘴凑近她耳鬓,认认真真解释了一句。言辞语气很低很轻,柔止虽听不太完整,但其中几个极暧昧露骨的字眼却听得相当清楚,柔止耳边‘嗡’地一下,头昏脑胀,直跳起身来,恨不得即刻去死!
她又是气又是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梳篦,转过身,头也不回就往前方走。刘子毓眼底闪过一缕愉悦的笑,手掌趁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果儿,别害臊了,其实朕很喜欢你昨晚的样子呢。”
他还在说!还在说!柔止面红耳赤,脸像滴了血似的,恨不得马上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她紧握着手中的玉篦,篦齿被她指甲刮来刮去,兹兹几声清脆,差点没给掰断了。刘子毓舒展胳膊,对着湖畔长长打了个呵欠,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打量了柔止一眼:
“走,难得的机会,我们去看日出!”说着,拉起她的手就跑。
柔止“啊”的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乌黑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已经被他拉着跑了老远。
※※※
一轮红日自云海喷薄而出,光耀万丈,那吞吐山河的气势,非丹青笔墨所能形容描述。
柔止和刘子毓手拉着手,不到一会儿,便气踹吁吁登上一座山顶的最高峰。山风扑面而吹,抬头一眺,只见东方云霞漫天,金黄流动的光焰笼罩整个人间天上,柔止被刺得微微有些睁不开眼,她伸出手指挡住视线,透过指间的缝隙,轻轻感受着那瑰丽而如梦的光泽和温度。
刘子毓倒背着手,他月白的锦袍衣袖猎猎鼓动,飘逸难言:“果儿,你知道么?这些年来,几乎整个朝堂的人都以为朕是暴君,说朕行事太过狠厉,不留情面,而自朕登基三年,这枉死的朝臣的确也不计其数,所以,朕比谁都清楚,做梦都在诅咒朕的人不计其数…”
柔止缓缓放下手指,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刘子毓嘴角微翘,又冷笑道:“可是,即便这样,朕也一点不会手慈心软,因为朕只相信一点,朕不对这些人狠些,那么就是他们对朕狠了。”
柔止抿了抿唇,说道:“皇上,‘治乱须用重典’,其实奴婢也是听说过这句话,可是,除了峻刑酷法和重典吏治之外,难道皇上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对待您的朝臣吗?皇上,我才听闻前几个月的时候,你将一大批犯了事的官员诛其九族之后,还令人将他们剥皮填草,悬吊在午门楼下,皇上,这样的‘酷刑峻法’,真是对的吗?真的……真的不会有违人道吗?”
“人道?”刘子毓笑了,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柔止:“果儿,朕说得没错,你终究是太心软了啊!不知你听过有句话没有?‘小慈乃大慈之贼’,是啊,有时候,一个人一时的心软,不仅会害了自己,还可能会让千千万万无辜生命毁于你的手中,就比如说,朕的子民,去年江北一带闹洪灾的时候,朕如果……呵,瞧,朕给你说这些干嘛?”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转过身,看着远方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