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转动的声音,陈日恒连忙迎向门口去,一颗心也没由来的因此而恢复宁静。“你回来了!”他望着她低垂的头问:“你去哪里?怎么这么晚?”挂心的口吻这回又变得像个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黄瀚仪什么也没说,站在家门玄关静默了一段时间后,才缓缓的抬头。
陈日恒马上就看见了她左脸颊上那道明显的红痕,紧张的追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撇撇唇,这才幽幽地道:“我帮以前的同学做媒,介绍男生给她认识,没想到那个男生竟然劈腿,甚至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所以……”
陈日恒不发一语地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客厅坐下后便转身离开,不久,拿着包有冰块的毛巾回到她身边。
他在她身侧中蹲下,轻柔地将毛巾贴上她红肿的左颊。
黄瀚仪被动地让他处理着她颊上的伤,小心翼地轻唤:“日恒……”
陈日恒严肃的与她对望,半晌后才徐徐开口:“即使是这样,也不该反气出在你的身上。”
“她只是……为爱失去理智了。”
“那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以爱为名,恣意的伤害别人。
垂下眸,她语调轻淡地道:“那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为爱失去理智过。”所以才能说得这么容易。
爱一个人爱到痛苦的时候,爱到被掏空一切却徒留一场空时,再理智的人也会为爱而狂。
“不只有我,我想若听到这件事情的人,也会认为是建仓女人太过分,你是无辜的。”
“我错在不该把那个男人介绍给她,是我太天真了,虽然是大学时期认识的学长,但我对他毕竟没有很了解,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鸡婆。”
“对,你很鸡婆。”
他毫不客气的责备,让她心底一阵难过,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个女人太傻了,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爱,她该彻底的忘了他。”
闻言,黄瀚仪的唇角扬起了似有若无的苦涩。“如果忘了深爱的人有那么容易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为爱伤神的傻子了。”
他听不出她话中的含意,轻笑问:“你是吗?”
“那你是吗?”她反问。
“可能不是,但或许又只是因为我还没碰到。”
点点头,她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轻柔地为自己疗伤。
门铃在这时响了,他们对望的眼神中皆有疑惑,陈日恒压下她打算起身的肩头,旋身前去应门。
“Eric!Oh,I miss you so much!”
听见这句有深厚英式腔调的想念,黄瀚仪轻愣,她握着毛巾起身上前观看。
“日恒……”映入眼帘的影像,令她询问的话顿时梗在喉头。
一位穿着剪裁贴身火红洋装的金发美女紧紧的抱着陈日恒不放,娇艳欲滴的红唇亲昵地贴在他的耳畔,拉拉杂杂的说了一长串肉麻兮兮的英文。
黄瀚仪不解地望着背对自己的陈日恒,她不懂他为什么没有推开她,双手更是很自然的环在那女人纤细的腰际。
等到那女人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她放开了陈日恒,以俨然一副女朋友的口气质问她:“你是谁?”
“我……”错愕地面对她的质问,黄瀚仪的思绪突然呈现空白,不仅是因为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更是因为在看见陈日恒和其他女人拥抱时,内心所引起的抽痛。
陈日恒回头,放开环抱在金发美女腰侧的双手,以低醇的英文解释道:“她是瀚仪,我的好朋友。”
金发美女并未因此而缓下敌视的神情,继续追问:“为什么她在你家?”
“事实上,这是她的家。”
金发美女